你別打岔,聽二嬸說。”二嬸笑了一下,也沒多想,繼續說道:“另外一個船倒是完好,上面也沒人了。旁邊散漂著一些木頭和藤條,說像是一個散了的筏子,木頭上也有血跡。他們都在議論,懷疑鯊魚發作跟那個筏子有關,說筏子上可能坐過人,還可能跟他們的人打過架。他們正要追查這個事呢。”老漢和長青相互看了一眼,心裡一陣緊張。長青他娘說:“這怎麼查呀?人都死了,他們找誰問去?”二嬸說:“我聽他們說,要在這附近的漁村挨家挨戶地搜,看有沒有昨天出過海、身上受過傷、流過血的,或者是新來的陌生人。”老漢和長青下意識地忘了一眼晾衣繩上吳秋遇的衣裳,隱隱看到上面還有濺上的血漬,不由得一陣緊張。二嬸繼續說:“我聽說昨天你家來人了,所以特地來囑咐你們一聲,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讓他們找上可就麻煩了。”長青他娘瞧了一眼父子二人,也開始隱隱覺得不對勁,勉強笑了一下,對二嬸說:“謝謝你了,他二嬸。我們會注意的。”“那好,我說完了,還得回家給老頭子做飯去。走了啊。”二嬸說完了事,轉身走了。
目送二嬸走遠,老漢趕緊過去收了吳秋遇的衣裳,四處找地方藏。長青他娘盯著兒子問道:“長青,你給娘說實話,昨天你們爺兒倆出海,到底出了啥事?”長青知道已經瞞不住,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他娘忽然腿一軟,險些跌倒。長青急忙把他扶住:“娘,你怎麼了?”他娘緩了一口氣,彎腰拍著大腿說:“惹大禍了,惹大禍了。這可怎麼著好?”長青說:“娘,您不用太擔心。我昨天給恩公換衣服的時候看了,他身上沒受傷。到時候咱們就說是家裡來的親戚,他們抓不到把柄。爹,您來陪我娘,我去看看恩公醒了沒有。”老漢扶著老伴坐下,慢慢安慰。
長青走進屋裡,見吳秋遇仍然昏睡著,又把他身上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破綻,才放心地走出屋來,對爹孃說:“放心吧,我又仔細看了,沒問題。快想想,說恩公是哪來的親戚好?”他娘想了一下,說:“我在山西倒是有門遠房親戚,就說他是山西來的吧,就說是我孃家的侄子。”老漢驚喜道:“巧了,我聽恩公說話,正是山西口音。”三個人又給吳秋遇編了個名字和來訪的原由,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靜等著海鯊幫的人前來盤查。沒過多久,海鯊幫的人就來了。帶頭的是個瘦高個,手下的人叫他丁老大。丁老大見老漢和長青正在編織漁網,高聲問道:“你們家的船呢?”老漢站起身,一指沙灘上底朝上扣著的漁船,裝傻說道:“在那兒。大爺是想買還是想用?”丁老大掃了一眼那條船,問:“昨天出過海嗎?”老漢說:“唉,交不起份例呀,不敢出啊。”他們早把船底擦淨晾乾,又撒了沙子做成很多天沒用過的樣子,因此說起假話倒也不慌。丁老大沒有看出破綻,繼續問道:“家裡有生人嗎?”老漢搖頭道:“生人?沒有。”有嘍羅進到屋裡看了一眼,發現吳秋遇躺在床上,出來稟報:“老大,裡面有人躺著。”丁老大瞪了老漢一眼,罵道:“老傢伙,你敢糊弄老子?”老漢賠笑道:“大爺,我哪敢糊弄您啊。您剛才問有沒有生人,我想家裡來的親戚也不算生人啊,這才說沒有。”
丁老大幾步跨進門裡,叫道:“親戚,哪來的親戚?”長青他娘端著水碗坐在床邊,起身說道:“這是我孃家的侄子,從山西來這看我。他從小沒出過門,沒看過海,一到見到大海,就想著下水去玩。不小心跌倒淹了水,再加上水土不服,病倒了。已經昏睡了一天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說著假裝擦了擦眼角。丁老大好歹有些江湖經驗,見吳秋遇身材健壯,不像是個病秧子,便伸手去摸他的脈搏。老漢夫婦緊張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吳秋遇完全脫力,昏睡之中也沒有任何內力可言。丁老大摸了一會,收回手,不屑地冷笑道:“白長了一個傻大個。吃再多,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