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兄妹二人出去,曾梓圖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其實,剛才的一切都是他事先設計好的。就在昨晚,他把胡大寧叫到房裡,問道:“去賀蘭山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胡大寧說:“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程。”曾梓圖說:“去請雌雄雙煞的事只能秘密進行,不宜讓外人知道。”胡大寧說:“那我忽然離開,多日不在,府里人多眼雜,難免會有各種揣測。”曾梓圖笑道:“我正為此事把你找來。現在想到一個很好的藉口,你明天便可行事。”胡大寧高興道:“什麼藉口?”曾梓圖說:“你派人在府門盯著,明日以兒回府,你馬上出手偷襲他。名義上說要試探他的武功,你可以下手重一些,不必有任何忌諱。最好讓他覺得你是真心殺他,讓他使出全力來。到時候,我讓眾人都看到,就說你心懷不滿,有意對以兒下殺手,我假意發作,把你趕出曾府。你便可以藉機離開了。”胡大寧想了想,猶豫道:“這個主意好是好,的確能瞞過眾人,甚至透過他們可以傳揚出去,瞞過北冥教的人。不過,我怕下手太重,萬一不慎傷到公子……”曾梓圖說:“這個你不必擔心。以兒習武多年,沒那麼脆弱。況且他身邊總有人保護,未必懂得江湖兇險,讓他受些小傷只當是多了一次歷練。”胡大寧這才放心了,出去準備。
曾梓圖的計劃是一箭多雕:一是讓胡大寧去試探曾可以的武功,從而判斷他是否學了司馬相的武功,從而驗證或者排除他救走司馬相的嫌疑;二是給胡大寧秘密去請雌雄雙煞創造機會,在掩人耳目的同時,還不讓胡大寧知道他要試探曾可以的事,免得讓別人知道他父子二人之間有猜忌。更為絕妙的,最後以趕走胡大寧來結束這一番試探,會讓曾可以覺得就是胡大寧要試探他,從而不會在父子之間產生嫌隙。其實曾梓圖還有更為隱秘的心思,蘊藏著更為詭異的計劃。當然這一切只有曾梓圖一個人知道,其他人就算再厲害,也只能猜到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可能知道他的全部設計。這就是曾梓圖的高明之處。
曾可以雖然藉著肩膀傷痛,成功掩蓋了身上武功進步的事實,但是經過胡大寧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試探,他心裡終究是不踏實。他不太相信這只是胡大寧的一時興起,隱隱覺得背後多少有爹爹的影子。一晚上翻來覆去,沒有睡好。
第二天,曾可以再次去母親那裡請安。出來以後,反覆確認沒有人跟蹤,這才悄悄來到梨木臺。這一次與以往不同,除了飲食以外,他還特意帶上了文房四寶。因為他覺得早晚會被曾梓圖懷疑,以後未必常有機會去見司馬相,便想著讓司馬相趕緊把《北冥玄經》其餘的部分也寫出來,留待日後慢慢修習。
司馬相看到曾可以手裡的紙筆,很是驚訝:“以兒,你來此練功,帶這些東西有何用啊?”曾可以說:“爹,孩兒愚鈍,又想早日練成,只怕記憶不準多有訛誤,因此想請爹爹把《北冥玄經》其餘的部分都寫出來,便於孩兒提前接近。”司馬相說:“《北冥玄經》爹雖然全文看過,但是尚未全練,後面的部分也不是很熟。”曾可以關切地問道:“那您還能記得準麼?如果假以時日,有沒有可能一一寫出來。”司馬相想了一下,說道:“若真要寫,也不是寫不出來,只是頗須費些工夫。以爹爹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怕不宜就做此事。你可以把幽冥地火先練著,等日後爹爹身體好了,再寫不遲。”曾可以只怕催得太緊會引起司馬相的懷疑,但是又擔心時日無多,終究不甘心,於是想了想,撒嬌似地說道:“孩兒只怕爹爹以後跟我娘在一起,只顧過日子,沒有心思再寫了。還不如趁著現在有空閒,您提筆寫了。”一聽曾可以提到以後的快樂日子,司馬相心情大好,於是答應道:“那好,爹就聽你的,現在就開始寫。不過爹要是累倒了,還得你和你娘照顧。”曾可以說:“爹爹龍精虎猛的,怎麼會倒下?孩兒好好伺候您就是了。”司馬相很高興,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