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兩位施主……跟人打起來了……要搶藥……”無涯大師一驚,站起身來:“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稍坐,我去前面看看。”吳秋遇和胡大夫牽掛祁少城和丘壑、陳康,也都跟著一起出了門。
陳康與印德和尚一起纏鬥貨郎,卻始終不能佔據上風。看得出來,那貨郎還是留了手的,並沒想把這二人怎樣,好幾次要打到要害時都及時收手。印德和尚被一腳踢出,隨手從旁邊抄起一根棍子,向貨郎打去。貨郎赤手空拳與二人交手,其中一個手裡還多了棍棒,頓時感到有些彆扭。他虛晃一招,猛地竄到貨擔旁邊,將扁擔一折,從中間抽出兩根暗藏的鋼刺(是一對又尖又長的四楞鋼錐),瞪著二人說道:“我只是來拿藥的,不想跟你們爭鬥!”他聲音忽然不啞了。印德和尚叫道:“貧僧好意,要請住持師兄為你診治。你卻不通情理,硬要搶奪。今日定要問出你的實情!”說著,手裡揮著棍棒衝了上來。陳康知道印德和尚不是他的對手,也只得同時跟上。貨郎一手用鋼刺擋開印德和尚打來的木棒,一手揮鋼刺向陳康挑去。陳康慌忙一躲,但還是被他的鋼刺在身前劃了一下,胸前的衣襟都挑開了。丘壑大驚,擔心陳康有失,趕緊操著鐵扁擔衝了上來。
貨郎也沒把丘壑放在眼裡,只用左手的鋼刺去撥擋他的鐵扁擔。沒想到丘壑的力氣很大,鐵扁擔也沉重,只聽噹的一聲,震得他左手發麻。貨郎一驚,急忙將右手的鋼刺刺出。丘壑後退了一步,揮起鐵扁擔再度打去。兩個人便鬥在了一起。他們二人手裡都有鐵器,印德和尚和陳康知道自己上去也幫不上忙,便站在一旁觀戰。祁少城走到陳康旁邊,關切地問道:“三師父,你沒事吧。”陳康看了看胸前裂開的衣襟,嘆氣道:“咳,手裡沒有傢伙,還真是不行。”
那二人兵器相接,仍在打著。丘壑的優勢在於力大扁擔沉,要以剛猛取勝。貨郎的優勢在於靈巧多變,招式奇特。十幾招過後,仍然難解難分,但是陳康已經看出來了,大哥丘壑不是那人的對手。雖然場面上沒分出勝負,但其實貨郎已經佔了上風,他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刺中丘壑的要害,但都及時收手,結果反倒被丘壑的鐵扁擔逼開。貨郎知道繼續纏鬥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便想著儘早脫身,於是左手的鋼刺向丘壑的面門一劃,右手的鋼刺同時刺向他的腰腹。丘壑並未躲閃,反而將舉起的鐵扁擔用力向他的頭頂砸來,不知是他疏忽大意了,還是有意為之。貨郎滿以為能將丘壑逼退,自己好趁機脫身,因此全力進攻,並未做任何防範,眼看他不但沒躲,反而發狠進攻,不由得心中一慌,已經來不及退閃了,只得儘量側頭,把手裡的鋼刺繼續刺出去。陳康大驚,想上前撲救可已經來不及了。
鐵扁擔砸向貨郎的頭頂,鋼刺刺向丘壑的小腹,眼看兩個人就要同歸於盡了。陳康、祁少城目瞪口呆。印德和尚不忍看那慘烈的場面,趕緊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並沒有任何動靜,印德和尚睜開眼。只見那鐵扁擔距離貨郎的頭頂只有兩寸,幸虧被吳秋遇緊緊抓住;鋼刺幾乎觸到丘壑的衣襟,已經被無涯大師攥住。印德和尚終於鬆了一口氣,不住的念著“阿彌陀佛”。陳康和祁少城仍心有餘悸,趕緊上前看問。
吳秋遇把鐵扁擔從貨郎頭上慢慢拿開,對丘壑說:“丘大俠手下留情。”無涯大師收了貨郎手裡的鋼刺,又遞還給他:“施主,切不可枉傷人命。”丘壑把鐵扁擔拄到地上,爽朗地笑道:“哈哈,幸虧你們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和這位老弟真就同歸於盡了。”貨郎看到吳秋遇,似是忽然愣了一下,趕緊轉過臉去,啞著嗓子對無涯大師說道:“大師。晚輩此來,只想討幾丸解毒的藥丸,不想鬧出誤會,驚擾了佛門淨地,還望大師見諒。”
無涯大師輕輕拿住他的手腕。貨郎本來是要躲閃的,可是無涯大師的動作實在太快了,看似漫不經心的,忽然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