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
她想了想,摸出了手機。
莊妍依舊是沒有回信。
莊妍應該是從洛杉磯轉機到紐約,白鶴芋還特意關注了一下洛杉磯的天氣,洛杉磯遭遇了特大暴風雪,莊妍是被困住了嗎?
但一轉念,白鶴芋又為自己莫名其妙發的善心感到好笑:莊妍會在乎這個嗎?
她冷漠到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無堅不摧的。
白鶴芋決定暫時將她拋到腦後,她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很快就接通,但是又一言不發,似乎在等著白鶴芋先開口。
白鶴芋果然有點沉不住氣,她先開口,“大伯……”
那邊終於有了聲音:“是鶴芋啊,你有什麼事嗎?”
聲音有點不耐,隱隱約約還聽見與別人交談的聲音。
白鶴芋笑了笑:“大伯,我爸媽走之前借了你八十萬對吧。”
“對……噢,什麼八十萬啊,唉,鶴芋,你那個時候還小,明明是一百萬。”
白鶴芋笑了笑,自動忽略了她嬸嬸在一旁指手畫腳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累,她嘆口氣:“是嗎,我爸媽可是當初問人家借了多少,全都記在本子上,等有朝一日一一還清,這個本子現在在我手上。”
只是沒想到用途卻變了。
那邊傳來罵聲。
白鶴芋不理會,她接著說道:“大伯,我現在手裡正好有八十萬,我不想拖著了,您明天有時間嗎?請您帶著欠條,我把這筆帳還清了吧。”
白鶴芋的大伯很快就接上:“有有,不過,鶴芋啊,這個錢都借出去了好幾年了,這物價也在漲,錢反而不值錢了,你看這利息……畢竟我和你爸……”
即使是隔著電話,白鶴芋還是彷彿已經看見了他大伯那貪婪的模樣。
她輕笑一聲:“大伯,明天九點,我在萊風大廈的星巴克等您,如果您不來,這八十萬我會還給二伯——既然你這麼忙,不如還是等有空再聯絡吧,反正對於您來說都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還沒等到大伯的回覆,白鶴芋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相信他那個愛財如命的大伯一定會準時到場。
事實上,她大伯八點多鐘就來了,隨行的當然還有她的嬸嬸。
見白鶴芋來,她嬸嬸拉了拉墨鏡,上下掃了幾眼白鶴芋,見她身穿的還是inés,氣色尚好,與自己想象之中的落魄完全不符,不由得咬了咬牙。
“鶴芋,”她臉上堆砌出虛假的笑容,“沒想到你的日子還過得挺不錯的,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反而過的更好了,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她大伯在一旁跟著笑:“是啊,我們鶴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白鶴芋看著這兩個人,面無表情,她連這種虛假的客套都不願意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借條呢?”
她大伯的臉色迅速拉了下來。
她嬸嬸不緊不慢地從包裡取出一張寬紙條在白鶴芋面前搖了搖。
白鶴芋一眼就望見了那上頭是他父親的簽名還有手印。
“鶴芋,”她嬸嬸開了口,“話我可說在前面了,當初借給你爸爸八十萬,也是你大伯看在兄弟情分上擠出來的錢,我們的日子也不太平,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還的時候連本帶利一百萬才肯借的,既然你要還,那就還個徹底。”
她又說:“我看你現在也過得挺好的,不會連這二十萬都拿不出吧。”
白鶴芋坦誠道:“不管我有沒有,這二十萬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那我們沒得商量。”嬸嬸說完,快速把借條放進包裡。
“是嗎?”白鶴芋坐在座位上,神色晦暗。
“是很感謝你們肯在我爸爸危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