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她可知,那身紅色嫁裳被白色雪地襯映得多麼耀目,讓人片刻也移不開心神……尤其奔走時更若翩飛彩蝶,動人至極……
奔走?俊眉悚然挑高。
……別再靠過去,危險……沁山的雪在鬆動,就要吞沒她的美麗……別過去!
昏迷中的冉沃堂像被蔓年纏身,身子猛然震顫了下,震醒了喃喃囈語的宮莞。
不小心睡著了……宮莞睏乏地貶著惺忪睡眼,雙手還抓著冉沃堂的手。
沃堂前天睡得很沉,夜裡卻臉色忽黑忽白、頻頻盜汗。大夫說今日再不醒,便……永遠不會醒了。
「沃堂,你醒來好嗎?」他不是一心護主,何以聽不見她的哀求。
這聲破碎的哀嚀,驚動了半夢半醒的冉沃堂。 。。 txt全本
將不再醒來嗎?天,要她如何承受……宮莞噙著淚,臉頰依戀的磨蹭著他的手,未發現上方那雙轉醒的保眸,正關切地向下瞥。
「小姐。」
宮莞全身一凜,又驚又喜的淚眸,撞上兩泓熟悉的深幽黑潭。
「小姐應該……回房歇息。」冉沃堂聲音粗啞。浮浮沆沆中,他夢到……娘了。
沃堂醒來了……宮莞抿不直抖顫的唇,一逕搖頭,已經虛脫得無法言語。
冉沃堂心神恍惚地凝視宮莞。那些零碎、驚心的夢境,大部分有小姐。
「沃堂,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宮莞急急問。
小姐包裹在被子裡,形容憔悴,彷佛數日未閤眼,冉沃堂動了動平貼在她臉上的手指。救下小姐後,只記得將她帶回這裡,之後的事就一片模糊了。
小姐仍然恨主爺,仍覺得……絕望嗎?冉沃堂想起她心灰意冷的樣子。很怕來不及救小姐,這輩子從沒這麼怕過。
「小姐沒受傷吧?」冉沃堂迴轉心神,仔細打量她。
沃堂知不知道他才是那個生命垂危的人?宮莞又心疼又感傷,破涕為笑。
「仍然需要沃堂保護,所以你得儘快把傷養好。」冉沃堂凝神保思許久,「小姐還怪屬下隱瞞二夫人和大少爺的事嗎?」
宮莞眼神黯了黯,笑容努力持祝
「一定有什麼事,沃堂不想讓我知道,才會瞞著。何況你是為了我才被迫如此……是我不好,太過軟弱,害沃堂被連累。」她無法責怪沃堂,一心倔袒,怪只怪沃堂把她保護得太好。
「小姐今後有何打算?」冉沃堂忽然問。無法忘記她哀痛的聲音,連夢裡都能深切感受到她的絕望。
宮莞的笑容僵住,幟白的臉龐閃著猶豫。這幾日忙著照顧沃堂,尚無心緒想往後的事。她不想再和宮家有瓜葛,也不願成就宮色祺,嫁入李家。
「沃堂,傷一好你就快些離開。我沒事,你不必擔心。」然後她也走吧,只能是這樣,她已無退路。
掛心了十八載,豈能說放就放。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決絕,冉沃堂眼神深斂。
「小姐,你願意跟屬下走嗎?」
宮莞一愕,淚水急衝出服眶,以為她聽錯了。
可……可能嗎?他可能說出那句話嗎?不是在夢中吧?他是沃堂,永遠當她是可望不可及的易脆琉璃在守護,而不敢僭越職責半步的忠心護衛呀!
「小姐,你隨屬下離開吧。日子也許清苦些,屬下定竭力讓小姐衣食無憂。」冉沃堂堅毅地起諾。早已打算活著帶小姐遠離一切,不願再見她傷心欲絕的面容。如果小姐不想待在宮家,嫁人李家又非她所願,那就帶她走。
宮莞用力眨了眨迷離的淚眸,不敢相信地瞅著那雙堅定的深瞳。
清苦?沃堂知不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即便餐風露宿過一天,也勝過錦衣玉食一輩子。
明知道沃堂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