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炮子打過來。”
跟明軍打過多了,劉獅子對明軍炮手的習慣也有了瞭解,這幫人動不動就來了倍裝藥,有時候還挺嚇人的。
曹耀是從善如流,邊跟著劉獅子下城,邊問道:“你打算怎麼破關?”
“老樣子唄,先把羊馬牆扒了,再用炮彈把關城、懸牆的城垛都敲掉,能靠強攻奪下關城最好,奪不下來……奪不下來就只能強攻懸牆了,先進去再說。”
劉承宗口中的懸牆,是嘉峪關南北兩側連線懸崖峭壁與高山沙漠的長城,從長城越關而入相對來說比較容易,但依然不能避免對嘉峪關關城的圍困。
因此劉承宗打算先用火炮對轟一天,明天派人攻破懸牆,以馬兵突進肅州,阻攔東邊的援軍。
說罷,劉承宗走下土山,對身側傳令兵下令道:“給天山衛與準噶爾營傳令,命其開至陣前,在距城六百步處,自南向北間隔一里,修造十座四丈土山。”
嘉峪關的城牆高三丈,劉承宗需要在城外修造四丈高的土山,才能看見城牆另一側的馬道,馬道外側的城垛,是炮兵需要集火摧毀的位置。
至於讓兄長和瓦剌那四個營來做土工,則是因為他們不需要參戰,出現在戰場上不過是捧個人場,留著體力也沒啥用,修土工挖壕溝,也算不浪費糧食。
元帥府第一大美德,就是隻要人活著,萬萬不能浪費糧食,因為這個人吃的每一口糧,都是這個世界上有人替他餓死了,才省出來的。
不過實際上這個真理在此時此刻,倒是嘉峪關另一邊的丁國棟感受更深。
元帥軍開炮前在關外宰了七十二頭羊,不痛不癢,因為這本身就是劉承宗給元帥府軍隊準備的行糧,他們從幾個屯牧營駐地一路走來都是這麼吃的。
實際上因為出了屯牧營的草場,他們的牲畜供應已經變少了,行軍的時候是誰都能吃活牲畜,但是在嘉峪關外,只有準備作戰的軍隊才能吃上鮮肉。
為這次長途行軍保障士氣,劉獅子下了血本兒,青海八個屯牧營往後兩年放牧都青黃不接。
但是對嘉峪關遊擊將軍丁國棟來說,不是這麼回事,敵軍在關外殺羊宰牛那麼明顯的挑釁侮辱,他也不能示弱,當場派人在附近的牧民那牽了三十多頭羊過來宰了。
買的,花錢了,只不過他想買,牧民不想賣,還指望著這幫牲畜下羊羔子呢,所以是強買來的。
丁國棟也沒別的辦法,嘉峪關的守城器械非常充足,最大的漏洞就是人,一旦兵沒了士氣,那就啥也沒了。
他倒是能從肅州衛調牲口,但那邊過來得半天,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在嘉峪關買三十頭牲口,他出得起錢,但從肅州衛調牲口,就不是他能出得起的價錢了。
這些羊羔子按市價不過三四十兩銀子,可是等各路援軍過來,他再調牲口,那需要的就不是這個數了。
眼看元帥府火炮把城上守軍壓得抬不起頭來,就連炮兵還手都慢了半拍,快把丁國棟急死了。
守關千戶黑承印也急得不行,弓著腰從城垛後一路跑過來,道:“將軍,憨汗的炮厲害得很,再這麼對放下去,關上的炮早晚要被打爛,我率輕騎出城毀他幾門炮!”
“可不敢逞那匹夫之勇!”
丁國棟一聽就急了,指著黑承印道:“你好好在關上待著,可不敢出城,他們馬隊就等著你出城呢!”
他能認出來,城外的炮兵陣地就是個陽謀全套,那一水的黃銅炮,擺明了就是效能比城上的老古董炮好,就是要引誘他們出城毀炮。
這是明軍武人的一貫作風,爺爺腦袋就在這,有本事你就來拿。
“那,將軍,就看著他們把我們炮都轟碎?”黑承印急道:“得想個辦法啊!”
關上的炮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