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可能都是障眼法。
因為弄出了那些動靜,讓張子羽懷疑他們會在昨夜偷襲,因而組織了大量的民兵,整整一夜所有的人都不敢閤眼的等待著那一戰的到來,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箭矢卻把這些東西送了進來,能讓那些老百姓在一時間內就看到,而守城計程車兵在驚訝之餘,根本來不及阻攔,這些話會全部被那些老百姓看到!
之前,就有一些流言在臨汾城內傳播,弄得人惶惶不可終日,而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話語,更會讓人心動搖!
這一招,可謂攻心,更可謂毒辣!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幾個侍從匆忙的走了過來,一見裴元灝的臉色,頓時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口,只能小心的道:“皇上……”
裴元灝將那紙團用力的丟在腳下,然後沉聲道:“讓餘勝他們幾個負責守城,叫張子羽立刻過來見朕!”
“是!”
幾個侍從不敢怠慢,急忙轉身跑了下去。
這個時候妙言再是天真也知道出大事了,大概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裴元灝這樣的怒火,雖然隱忍不發,卻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壓矮一頭似得,她也大氣不敢喘一口,連問都不敢問,只小心的轉頭看向我。
我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開口了。
裴元灝之前因為這些事情就一直跟我針鋒相對,但事情終究還只是一個無影的猜測,他的火氣起不來,我也可以據理力爭,而現在——事情雖然也還未見真假,但滿城飛舞的那些紙張傳播的不只是一個訊息,還動搖了人心。
尤其是現在他遠離京城,裴元修已經登基,這本來就是最敏感的時候,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聲勢直逼他的人,且在處處造勢,這種情況下,他原本就比平時更加敏感,也更加易怒,而這些紛紛散落在臨汾城內的紙張,和上面的話,無疑是對他的威嚴一次更強烈的衝擊。
眼看著那幾個護衛下樓之後往城門那邊跑去,裴元灝再回過頭來,對我和妙言說道:“你們兩先回府吧。”
“父皇……”
眼看著妙言想要說什麼,我急忙拉住了她,然後對裴元灝:“那,我們就先告退了。”
他點點頭,便坐了下去。
我拉著妙言走下樓去,一直到上了馬車,我們兩個人都一言不發。
只是頭頂上,還有無數的紙張在紛紛揚揚的飄落著,即使我不看,也知道那些輕飄飄的東西會帶來一場怎樣的狂風驟雨。
坐在馬車上,我一直皺著眉頭,妙言在旁邊安靜了很久,才輕輕道:“娘,文人立刀……文人是指誰啊?”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中帶著一點疑惑的看著我,雖然她對那幾句歌詞還不能夠完全理解,顯然也並不知道那唱的是誰,但這個時候她提問,卻讓我突然有一種寒意徹骨的感覺。
我啞著嗓子道:“妙言,別問那麼多。”
“可是,這件事很嚴重,不是嗎?”她睜大眼睛望著我:“之前在路上,聽到那些人唱的時候,娘好像就不太開心,還有父皇也……”
“我說了,你別問那麼多。”
“……”
“這件事你父皇會解決,但如果你亂問亂說,你父皇會生氣的。”
“……”
她臉色一白,頓時閉上了嘴。
不過,我能看到她眼中仍舊沒有消除的疑惑,只是這個時候礙於我也快要生氣的樣子,她沒有再追問,馬車一路駛到了官署外,下車的時候,我看到空曠的大路上,幾張紙屑被風捲著滾落到街角,還有些人在打掃。
扣兒立刻就迎了出來:“顏小姐,皇后娘娘請你回來之後,立刻過去。”
看來,常晴也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