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這一情況後,心內自然感覺有些古怪。可當看到常山公於謹正自灰頭土臉、一臉倦色的跟在李大將軍身後不發一言,他們也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多問。
至於那些諸軍軍士們,則就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心裡還隱隱有些高興。
雖然常山公於謹在國中也是勞苦功高、戰功赫赫,但跟近年來風頭正健、屢破強敵,幾乎保持著全勝戰績的太原公李伯山相比,還是略顯遜色的。而之所以要加上一個“幾乎”,輸掉的那場陣仗也是十多年前的邙山之戰,太原公作為常山公部將一起被東賊打得狼狽逃竄。
就算拋開過往戰功事蹟不說,好歹太原公也是此間的地主,這不剛一當上主將,大家立即便有了飽飯可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於謹本就是被李泰脅迫著一起出城撫慰諸軍,出城溜達一圈見到眾將士們都平靜的接受了這一點,甚至有些不擅長掩藏情緒的軍士還略露竊喜之態,心情不免更加的惡劣,返回城中後竟然真的頭昏腳沉、病臥不起了。
李泰在石城這裡招聚安撫中路諸軍,與此同時派往其他各路的使者也都在
武寧地處襄陽和江陵之間,即就是後世的荊門市,位於江漢平原的北部、荊山南麓,也是南北兩地之間
為數不多的形勝之地,並且成為南梁雍州與荊州的分界線。
原本武寧是掌握在江陵手中的,畢竟梁王蕭詧在同江陵之間的較量中本來就處於一個比較弱勢的地位。但是之前李泰直接派遣梁士彥出兵入駐武寧,以保持對江陵方面的軍事震懾,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只不過眼下的武寧情勢又發生了新的變化,原本駐守於此的梁士彥所部荊州軍被驅逐到了城外,駐紮在荊山山野下。入據城池的則換成了宇文護、李穆所率領的關中南來之軍,另有梁王蕭詧所屬的襄陽部伍傍城紮營,形成了完全主客異位的局面。
在這幾路人馬當中,梁王蕭詧對於進攻江陵的心情是最為急迫的,所以當侯莫陳順抵達襄陽表示要梁王率部南來助戰時,梁王幾乎無作任何猶豫便盡起襄陽人馬南來。
但他心情雖然急迫,但是話語權卻並不高,真正決定大軍行止進退的乃是前鋒主將宇文護。而在沔北受到教訓的宇文護眼下也是謹遵於謹的指令,自知戰陣攻討非己所長,因此在進駐武寧後便並不急於南去與梁人交戰。
這一天,梁王蕭詧再一次入城請戰無果後,一臉頹喪的返回城外軍營中。營中大帳裡傳來歌舞戲樂聲,那是作為監軍的魏將侯莫陳順正在消遣。
梁王沒有直入大帳,而是轉入旁側的小帳中,並將隨軍至此的麾下文武召集入帳,口中嘆息道:“那中山公宇文薩保仍然不允大軍出戰,我擔心魏人是有圍而迫之、招降江陵之想啊!”
帳內襄陽眾人聞言後神情也變得憂慮起來,情況若真如此,那對他們而言無疑是災難性的。如果江陵君臣請降,那麼他們襄陽主從便喪失了最大的價值,連繼續做傀儡的資格估計都沒有了。
隨軍的參軍蔡大業聽到梁王這麼說,便嘆息一聲道:“魏國多虎狼之臣,無論那中山公宇文薩保、還是安平公侯莫陳順,俱無崇尚信義的賢聲令譽,與我襄陽也情義淺薄,與他們相謀本就變數頗多。
太原公李大將軍東征之前還特意遣使來告,江陵之事待其凱旋之後必與主上共謀,有此承諾,我襄陽師眾本就不必急出。但今至此非但有悖前盟,而且還合逼武寧梁開府……”
聽到蔡大業這麼說,眾人神情多有些不自然,梁王蕭詧臉上也不免暗露慚色。
然而一名將領尹德毅聽到這話後卻皺眉說道:“蔡參軍此言謬矣,此番行軍、豈我背盟?分明是魏國內鬥、上下傾軋,其國君臣尚且不重李伯山,我藩屬之眾又有什麼理由抱守舊盟、大計盡託於業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