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顧不上想別的,求饒道:“我們還是去外邊吧,別在這兒行不行?”
他總覺得江翠蘭隨時會出來,害怕兩堵牆擋不住他們這些違背常俗的話和喘息,本就關係微妙的哥哥和母親會就此勢同水火,說話聲小到幾乎只有氣聲。
漆黑中傳來商暮秋怒極卻極力剋制的話音:“這是我要操心的事?”
眼角滲出水,江慎咬著打磕磣的後牙狠狠抹了一下眼角,用盡全力地掀開商暮秋,起身套衣服:“去外面!我們去外面!”
他又沒打算賴賬,被弄死他也認了。
還沒起身,被掐著脖子吻下來。
自說自話
凌晨三點,江慎房間發出一聲摔門的巨響。
——接了一個很兇悍的吻,然後商暮秋摔門而去。
跟賭場那晚一樣,商暮秋又放過了江慎一次。
上一次決定放過江慎是因為意識到江慎不同於其他人,不能兒戲,這一次放過江慎是因為江慎其實並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江慎對商暮秋而言是不負責任繼母丟下的拖油瓶,也是他養給自己的一絲清醒良知,他對江慎有憐憫,有愧疚,有惻隱之心。
可是商暮秋對江慎而言是什麼,江慎沒能給商暮秋答案。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江慎在空蕩的房間呆愣好一會兒。
餘光看到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商暮秋走的突然,只披了大衣,東西落下了。
過了會兒,小靈通吱吱吱地叫起來,江慎接起來,胡歡喜聲音放的很低:“睡了嗎?”
江慎答:“沒,怎麼了?”
胡歡喜怕自己半夜打擾人家辦事了,又試探:“你一個人?”
四周十分安靜,江慎腦子裡的想法亂糟糟:“說事。”
江翠蘭睡得稀裡糊塗被關門聲吵醒推門出來看,看到江慎坐在床上接電話,她看了一圈:“人呢?”
胡歡喜聽到了江翠蘭的話,也問:“你一個人?”
江慎按了電話,也沒回答江翠蘭,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往外走,江翠蘭一頭霧水跟上去,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問你話呢,人呢?”
“你脖子怎麼回事?”
江慎一概不回答,深夜離開江翠蘭的家。
隔了幾分鐘,胡歡喜又打了一通電話,跟江慎借錢,江慎給他匯了一千塊錢,回到紋身店,躺到了更窄的床上,閤眼睡了過去。
徐茂聞過敏有點嚴重,住院了,他的三天遊覽計劃不得不擱置,商暮秋禮節性探望了他一次,送了果籃,確認對方沒事之後,一個人去招待合作商了。
作為徐茂聞住院的罪魁禍首,胡歡喜全程陪護,極大程度方便了江慎打探訊息。
推門進去的時候徐茂聞正在聽故事,他好像特別喜歡聽人講故事,胡歡喜已經快把自己半輩子經歷說完了。
門把手扭動的時候徐茂聞咬著削好皮的蘋果扭頭看過來,看到江慎立刻笑起來,相當熱情地打招呼:“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就來怎麼還……沒帶東西啊……”
發現江慎兩手空空,徐茂聞眯著依然水腫的眼睛吞下商暮秋帶來的蘋果,絲毫不覺得尷尬,指了指床邊的椅子:“坐。”
江慎很直接地問:“我哥呢?”
昨天還是秋哥,今天就成我哥了。
徐茂聞砸吧著嘴邊的果汁反問:“你們昨天不是一起走的嗎?”
江慎沒回答,徐茂聞也正了面色,挑釁地盯著江慎。
江慎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徐茂聞樂了:“我缺你這個人情?”
胡歡喜生怕二人吵起來,連忙打斷:“秋哥早上來過一次,好像說有事情談……”
然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