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菜菜,讓菜菜陪她一同就寢,祖孫兩個要說體己話,不許長公主聽。
長公主幾乎要哭了,可卻沒有辦法,不管她再怎麼囂張跋扈,可在母親獨孤女皇面前,她也刺頭兒不起來,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就得聽,不然就等著獨孤女皇對她……呵呵吧!
長公主去了偏殿,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地想心事,不但想著怎麼對付宮裡的菜菜,還要想著怎麼把菜菜的外援,宮外的楊澤給收拾了。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長公主便叫了心腹過來,出宮去問女兒和女婿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而她自己則又去獨孤女皇那裡起膩,反正只要獨孤女皇不趕她走,她就打算懶在宮裡了,菜菜都能在宮裡住,她憑什麼不能,她也要住!
可獨孤女皇由菜菜陪著,用了早膳之後,便命人去帶鳩摩多羅,好歹老鳩也是一國的國師,總不能把人家繼續晾在驛站裡吧。如此一來,就沒功夫答理長公主了,而長公主是不能處理國務的,至少表面上不能,但偏偏菜菜是這次突覺國師入京的當事人之一,所以她卻是可以陪在獨孤女皇身邊的。
長公主是又急又恨,可她卻還是不肯出宮,她深知這時候可不能離得獨孤女皇太遠,要是一旦出宮,而菜菜再進一句讒言,那她再想進宮,可就難了,不得不防啊,她為什麼能在長安城裡說一不二,不就是因為她離獨孤女皇最近麼,現在換了菜菜最近了,她豈有不急之理!
進了半輩子別人的讒言,現在長公主是深刻體驗到,被進讒言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了,光是想一想其危險程度,就能讓她吃不下,睡不著!
但她也沒懶在宮裡多久,她派出去的心腹很快就回來了,把訊息給她帶了回來,長公主再也懶不下去了,再懶下去,她怕是馬上就得完蛋了,趕緊離了皇宮,跑回了她自己的公主府!
長公主這個氣啊,簡直肺子都要氣炸了,她本來以為女兒和女婿就算再不濟,頂多也就是沒把事情辦好,卻不至於辦成壞事,可實在沒想到,女兒和女婿竟然把事情辦得壞得不能再壞了。
如果英幗公主只是沒把楊澤趕出長安,那也就罷了,這不算辦砸,只算是沒辦成,可現在倒好,不但獨孤寶橋這個傻女婿,寫了個什麼狗屁欠條,英幗公主這個傻女兒還寫了個婚書,有沒有搞錯啊,這兩樣東西能亂寫嗎,沒抓到楊澤的把柄也就算了,還讓把柄讓楊澤給抓住了,一個把柄還不夠,竟然是買一送一,兩個把柄一起給送過去了!
回府的路上,長公主就拼命回憶,自己在生英幗公主時,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以致於生出來的孩子這般愚蠢,還有她的那個女婿,看著挺精挺靈的啊,可怎麼辦起事來這麼不靠譜,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還是被門給夾過,竟然笨到了只能用二來形容了!
長公主坐在車裡,罵完了女兒和女婿,又開始罵楊澤,這小子也太壞了,簡直就是無恥之尤,卑鄙下流,詭計多端,應該被千刀萬剮,下油鍋,扒皮抽筋,剁成肉泥,扔到地裡當肥料!
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打了一輩子的雁,臨到老了卻被雁啄了眼睛,不對,怎麼能說楊澤是雁呢,他就是條狗,自己,還有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是被狗咬了,還咬得遍體鱗傷!
長公主帶著無比的憤怒回到了公主府,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已經等在這裡了。
他倆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者說,他倆還沒有意識到宮裡的菜菜對長公主的威脅,這個威脅到底有多麼嚴重,只有長公主自己心裡明白,他倆暫時還做不到了解,甚至,獨孤寶橋竟還覺得長公主有些小題大作了,結果害得他在楊澤面前出了醜,出醜也就罷了,竟然還當上了便宜老丈人,這才是鬧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