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菜色豐富了。
其中不少菜式都是他們未曾見過的,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特色。淺嘗一口,滋味倒是不錯,勉強撫平一點怨氣。心裡忍不住腹誹,活了一把年紀就沒見過這麼寒酸的宴席。
絕大部分受害者並不服沈棠。
哪怕沈棠展露絕對壓制他們的實力,還將怪俠仇幾個收入帳下,但個人實力歸個人實力,勢力歸勢力。哪個勢力的發展全靠一人武力?作為對手,他們服氣;作為臣僚,想讓他們心服口服還遠著呢,這可不是幾碟子小菜、幾句假大空的好話就能拿下的哦。
礙於當年輸給公西仇他們的犢鼻褌,加之沈棠實力也不弱,這才勉強給幾分臉面。
反之,誰願意搭理她?
宴席氣氛很沉悶。
文武涇渭分明,互相也不交流。
受害者之中也有互相認識的,彼此捱得近卻不敢眼神對視,他們生怕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情或者嘲笑。此等恥辱遭遇恨不得死死捂著,誰願意廣而告之?丟人,實在丟人!
遂默契一致選擇視而不見,不認識。
“哎,連個酒也沒有。”
剛抱怨,幾十號士兵抱著漆黑酒罈入內。
酒罈紅布扎得嚴實,但湊近了仍能聞到醇厚酒香。一眾受害者實力都不俗,自然能感覺到天地之氣也在酒香籠罩中變得活躍。不用說,絕對是好酒,也不追究酒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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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喝到自己肚子裡就行。
“嗯?”
“好酒!”
靈酒問世這麼多年,中部大陸又是資源訊息最靈通的地方,沈棠哪裡會放過這塊大蛋糕?明裡暗裡都在開拓銷路,明面上正經經營,背地裡也有換馬甲走私,在座這些受害者也算是武膽武者中的佼佼者,自然有機會接觸靈酒這種好東西。但好東西不正宗。
今日一嘗,臉色都變了。
沈棠坐在上首觀察受害者們的臉色。
她笑著給自己斟滿:“草創之期,囊中羞澀,無甚好物招待諸君,先自罰一杯。”
“哪、哪裡的話……”
抗拒跟外界交流的受害者彼此交換眼神。
一時間有些拿不準沈棠這話是真是假。
宴席用靈酒招待賓客,這可不是什麼家底都能做到。他們中間也有人受邀參加,酒席上的酒水雖有效用,但滋味寡淡,也就比平日喝的米酒好點兒。眼前這些酒,這才喝了兩碗就有些燒臉,儼然有些微醺感覺。他們也擔心是酒中加了料,暗中運氣遊走經脈並未發現端倪,只覺得經脈武氣比往日更活躍激盪……
一個個藉著喝酒遮掩眼底思緒。
犢鼻褌之辱先不提,這酒很不錯!
武膽武者沒幾個酒量不好,他們按照平日酒量一陣痛飲,卻錯估了這些酒水後勁。
隨著酒勁上頭,理智被麻醉。
觥籌交錯間,氣氛終於和緩下來,沒了之前讓人差點兒窒息的尷尬。有個鬚髮皆白的武將仗著年紀大,藉著醉意問出了心中所想:“不知女君聚眾起事,可有甚打算?”
或者說,她野心有多大?
預備達到什麼目標才停下?
他們這些人只是短時間幫個忙,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迫不得已,時間一到還清孽債就各歸各位,絕不留情。不過,念在這些酒的份上,要是目標差得不多,也可以寬容。
例如要離開的時候,她的目標達成了九成九,剩下這點兒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要是期間關係不錯,他也是願意留下來將最後一點兒補上,不收對方好處,權當做善事。
沈棠道:“我怕說出來嚇到你。”
“哼,老夫活了七旬,還會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