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抬眼緊盯住文秀,那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犀利。
她心中暗道:若是這丫頭定要奪取“鴛鴦盞”還給朝廷,那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答應的!可這樣一來,段家之人便又要成為朝廷欽犯,今後也再無安穩日子可過了。嘿嘿,難道我薛劍亭前世註定要過這種流離失所的日子嗎?
心頭略略拂過一絲猶豫之後,薛氏突然牙關咬得更緊了,一下子眯起了一雙鳳目,暗下決心道:罷了,罷了!難怪前幾日夢到那閻羅殿門口排起了長隊,段郎啊,段郎,你彆著急,我這就穿著你買給我那件衣衫隨你而去了。
想到這裡,薛氏掌中的手杖漸漸橫在了胸前,她偷眼一瞟正在低眉思索著的文秀,突然從太師椅上躍了起來。拉開了架勢,口中厲聲喝道:“丫頭,‘鴛鴦盞’老身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你若有本事便殺了老身!”
文秀一驚,眼眉高挑,展臂護住了劉飛,向後退了幾步,嘴角一動,露出一個淡定的笑容,朗聲言道:“我知道。婆婆雖然年事已高,卻仍然是個武功高手,怎麼?婆婆為了一個‘鴛鴦盞’可以不顧全家人的性命嗎?”
面對秀秀最後的質問。薛氏心中也是一動,但她始終覺得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覆水難收了,於是腳尖輕點,揮舞著手杖飛身上前,口中語速極快地說道:“丫頭。多說無益!”
話音還未落,薛氏手中的那檀木杖便如同長棍一般掛著風聲、呼嘯著朝文秀他們砸了下來。
文秀眼疾手快,用力將劉飛推到了角落安全的地方,同時自己靈巧地一側身,後退了數步,避開了那手杖的力道。羅鎮虎一見薛氏動起武來。忙挺身擋在了文秀的身前。
薛氏一杖打空,卻並不收招,只順勢將那手杖一橫。直接掃向了羅鎮虎的腰間,招式之猛,大有橫掃千軍之勢。
羅鎮虎見那手杖來勢迅猛,自己身材魁梧,也來不及躲閃了。索性馬步站穩,曲臂在胸前一擋。只聽“啪”的一聲。手杖重重擊在了羅鎮虎的手臂之上。羅鎮虎一聲慘叫,倒退了幾步,身子微微一側歪。
他只覺得雙臂被打得生疼,再抬頭一看那檀木手杖,卻是毫無損傷。這是怎麼回事?羅鎮虎不禁心中納悶,自己雷霆萬鈞之力,若是一般的木棍,這一擋,早就要斷裂開來了,難道說那手杖之中還另有玄機?
“羅大哥!”文秀擔心羅鎮虎,忍不住驚呼了出來,隨手抄起桌上的茶壺急速扔向了薛氏。
薛氏並不驚慌,只用那手杖輕輕一揮,便將那茶壺擊了個粉碎。而羅鎮虎則趁這個空隙再次揮舞雙掌撲向了薛氏,文秀也加入戰團幫忙,三個人戰在一處。
只是這一次交手,吃過虧的羅鎮虎再不敢硬來,只躲閃避讓著那跟檀木手杖,一尋得機會便逼近到薛氏的近身,在秀秀的配合下,立掌猛擊薛氏的要害。
“秀秀,小心啊!”躲在角落中的劉飛為秀秀懸著一顆心,不懂武功的他此時也只能在一旁提醒秀秀他們。
儘管薛氏武功不俗,但畢竟年過七旬,又是以一抵二,時間久了,便有些力不從心了,一個不留神,終於被羅鎮虎的掌風掃在了自己的後腰。
薛氏躬身搶出了好幾步,雙手扶住手杖,這才站穩了身子。她回頭怒視著羅鎮虎,心中卻在暗自嘆道:原來真是歲月不饒人了。
薛氏櫻紅的嘴唇微微一顫,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而偏偏這點神色的變化,被細心的秀秀所捕捉。
秀秀在這絲冷笑中體味的並非冷酷傲慢,卻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