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回過味來。
稅長庚是葉大老爺強佔晉陵懷上的,後來迫不及得已又做了葉大老爺的侍妾,對於晉陵來說,那是一段恥辱而艱難的日子,更是她人生裡本不該有的汙印。
“晉陵原對稅長庚就無多少母子情分,相反的,在她記憶深處更多的是痛苦的印記。稅長庚一再傷她,出於本能,她就會保護好自己不再被人傷。稅長庚越是討好。她越是會將自己包裹著嚴實,生怕再給了他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稅長庚不單單是晉陵的兒子,更是葉大老爺帶給她的痛苦印記。沒有人願意時時去面對自己的痛苦,見得多了。反而會生出厭惡……
對於一個處處高度防備的人,只要那人行事但凡有半點過分,她就會立時受到刺激,甚至回以十二分的反抗與不甘。這就是我說,為什麼他們越討好晉陵,反而會換來晉陵的反感之故。”
青嬤嬤頷首點頭,“老奴雖是過來人,竟不如王妃看得通透。”
素妍道:“太醫們替晉陵診過脈,說她還能生。吳大人正值壯年,他們擁有自己的孩子不過是早晚的事。晉陵他日越疼愛與吳大人所生的孩子。就會越發厭惡稅長庚。他們若不懂與晉陵保持距離,以後受傷的就不是晉陵,而是稅長庚自己。”
一個心裡有對方,一個心裡早無對方。
心裡無對方的,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讓她心意動搖,更不會令她傷心。
心裡有對方的,處處以對方為先,反會受到傷害。
心不動,心不痛!
青嬤嬤想到了別一件事,道:“聽說宮裡的玉嬪娘娘,前幾日在皇上面前替葉大老爺說情。結果剛說一半,皇上就拂袖而去。”
素妍罵了句“真笨!”,“稅長庚是如何與晉陵離心的,是因為他不顧晉陵所想,一意與葉家走得太近,甚至要認章氏為母。玉嬪若是聰敏的。就該看清情勢,如今瞧來,她能做到嬪位,也算到頭了。”
“但葉大老爺到底是玉嬪的生父,聽說玉嬪一出生也是由章氏哺養的。也難怪他們兄妹對章氏勝過了晉陵。”
只怕玉嬪在宮裡與素妍說的那些話,想護生母,想同胞兄長出息的話也非真心,而是為了打動素妍所說。
“玉嬪若是有心,就該站在晉陵的立場多思多想,化解了晉陵的心結再讓晉陵去求皇上。如此,比她自己求皇上更要事半功倍。皇上封她為嬪,不是因她比其他嬪妃更貌美、更尊貴,僅僅是因為她的生母是晉陵。”素妍想到葉大老爺一家,“葉家大房被髮配何處?”
“白塔口!”
白塔口,與大遼接壤之處的關口,亦是苦寒之地。
青嬤嬤道:“聽說六月二十日定的罪,亦有七八條罪名: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為惡一方,害人性命等,收沒葉家大房一干家財。早前我與稅奶奶同來的婆子閒聊,稅家昨兒黃昏接到官府遞來的訊息,章氏和葉大老爺在發配途中染了惡疾,說前幾日一天走不了十里路,只怕……”話題一轉,青嬤嬤道:“稅大爺派了得力的家奴攜了銀子前往北邊,也不知能不能追趕得上,想要尋了郎中給他們瞧病。”
人都走了十幾日,這幾日沒走多遠,可早前一日還是走了不少,要這樣一步一步走到白塔口,這得許久之後。正值盛夏,有多少人在發配途中丟了命,瞧來葉大老爺與章氏是凶多吉少。
青嬤嬤一臉認真地道:“白鶯上回去街上買絲線,無意間遇到了胡氏。”
“胡香靈?”
青嬤嬤點頭,胡香靈小時候也算清秀可人,沒想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被翠嬤嬤和金釵賤賣給地頭蛇為婢,沒想這地頭蛇竟將她轉賣給一個無賴為妻,成親不到半月,那無賴就膩了,竟逼著她賣身賺銀子還債,說買她時欠了鉅債。胡氏不肯,他竟在街上對胡氏大打出手,兩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