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道:“華嬪娘娘謬讚,愧不敢當。我只是覺得,女人如花,花如女人,有的如牡丹國色天香,有的如芍藥雍榮富貴,各有其美。”
華嬪到底年輕,今兒出宮,又聽人議論了一些關於素妍的事。“聽說你是玉口金言,說六公主能連得兒子,如今就……”她突然止住了話,新皇最不喜就是好奇的女人,化成她最燦爛的笑。
素妍道:“有些流言不可信。”
輕淺的,不以為然地。
她移眸望著窗外,“砰”的一聲。一顆煙花衝上夜空,絢麗了半邊天,她伸手扯了一下宇文琰。“千一,快開始了呢!”
幾人齊齊望著窗外。天空中升起了一朵又一又朵的煙花,那顆消,這顆升,如夜空裡綻放出最美的夜色牡丹,不,任何一種花,都難與這煙花相比。
她的眸光。熠熠生輝,她將頭一歪,依在宇文琰的懷裡,這樣的歡喜。眸光流轉,笑著:“明年燈會,你還陪我來看煙花。小時候,我只在家裡父親過壽時看過兩回。這裡的煙花,還是我第一次瞧呢。”
宇文琰將手攬在她的腰上。面含笑容,那是一個沉陷在愛河裡男子最深的痴戀與溫柔,“好,明年我還陪你來。”
素妍呢喃沉吟,“用三世煙火。換你一世真情。”
聲音太低,宇文琰問:“你說什麼?”
“這是鄭晗告訴我的一句話,她最是個灑脫自在的。”頓了一下,柔聲道,“三世煙火,並不是真的煙火,而是說人生的富貴榮華、權勢名利都如這煙火一樣,絢麗奪目,卻只是一瞬,皆可浮雲,而唯有真情才是最可貴的。”
新皇暗問自己:這是她要告訴自己的麼?
是說他,錯過了她,即便榮登帝位又如何,原用三世煙火換一世真情,圖的終究是一份情。
錯過的,不會再來。
他伸手攬住了華嬪,靜默地與她瞧著窗外,華嬪自然地偎依在他的懷裡。
這一回,新皇沒帶端妃,未帶皇后,更沒領菊貴人,獨獨領華嬪出宮逛燈市,賞煙火。她知道,新皇是喜歡她的。
可是,在素妍出現的時候,他的眼裡看到的卻是素妍。
華嬪想到這裡,心有些隱隱作痛。
她依昔聽人說過新皇還是吳王時曾熱烈地追逐過素妍,甚至不眠不休,千里追逐,只為了與她表白心意,那樣的狂熱,那樣的痴癲,今生都不會再有了。
約莫一刻鐘後,煙火消失了,上元燈會的煙火也放完了。
每年的煙火,都是由皇城的商賈們湊錢燃放,久而久之,這也成了一種習俗。
聽說今晚,在燃發煙火的護城河官船上,還會有一場熱烈的花魁大賽,參加比賽的,除了皇城十幾家青樓頭牌當紅名妓外,還有衛州、德州等地的,她們會在年前趕到皇城,爭奪花魁。若是做了花魁,身價倍增。
蕭天出了雅間,見屋子裡有兩對男女,瞧來都是夫妻,那位穿著玄色襦裙的女子,也生得國色天香,卻是與白衣婦人完全不同的美。
中原之地,還真是人傑地靈,美人比比皆是。
蕭天自認白衣婦人是最美的,如今瞧來,那玄色襦裙女子姿容不俗。
護衛低聲道:“主子,聽說遊河花船上正舉行花魁大賽,皇城才子、名士都被吸引了去。”
“去瞧花魁賽!”
蕭天懷揣著獵豔之心,四下尋覓天下最能與自己得配的女子。
到了花魁賽,方才發現,天下的美人還真多,各青樓選出的參賽女子,個個風情、容貌不俗,或歌舞,或彈琴,或詩詞個個身有所長。
新皇突然興致頗高,道:“阿琰有沒有興趣去瞧花魁賽?”
宇文琰看著素妍。
素妍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