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過一道桃花門,大丫頭小心地跟著,站在門口,往裡面一望,裡面全都是些年輕男子,大的約莫三十出頭,最小的約莫十五六歲,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如夢如幻的高臺水榭,亭臺飛簷,鮮花盛開。
上了年紀的人都雲集在西邊涼亭裡,約有七八人,正談笑風生。
涼亭、石橋上,男子穿梭,尤其是涼亭欄杆上坐著的男子,一位著玄色蟠龍袍的英俊男子,姿態隨意,豎立的領子微微外翻,直挺的黑甲雲肩兩端向上翹起。頭上帶著象徵皇家貴胄的銀冠。整齊的髮髻兩邊垂下長長的鬢角,垂直胸前,與生俱來的貴氣肆意流露。
一側,站著位銀灰袍美少年,頭戴銀色抹額,正中嵌有白玉,耀眼的銀絲絡將上半部的頭髮隨意繫了個鬆鬆的髻,並用鏤空銀冠箍緊。下面的餘發與凌亂的髮鬢自然的披散著,俊逸出塵。
大丫頭直瞧得心跳加速,憶起崔珊還等著回話,當即轉身往南花園去。細細與崔珊說了,近了能窺見男客的桃花狀洞門,一行三人,在大丫頭領路下,小心翼翼地趁眾人不備,折入花徑,沿著往北的石子路兜轉之間就近了桃花門。
大丫頭驀地回頭,四下張望:“咦,胡小姐呢?”
崔珊不以為然,“這個臭丫頭,指不定又瞧見什麼好玩的,偷起來自己玩了。別管她,我們看我們的。”
崔珊將頭探出桃花門,一眼就看到十幾個英俊少年,就如胡香靈所言,真真是人中龍鳳。
眼睛落在那銀灰袍美少年身上,任是如何也移不開眼睛,卻見他站在亭中,手握毛筆,龍飛鳳舞地作詩篇,只聽旁邊有男子吟頌道:
花前誰與此花同,獨令東君久住中。
堪隱株株無限綠,長嗟朵朵有情紅。
春花豔麗同時雨,秋菊逍遙並雪工。
當伴梅君幽獨處,人生似子豈能窮?
(注:此詩非浣水月所作,忘了原作者是誰)
崔珊忘了眨眼,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銀灰袍少年,問:“金釵,你可知道他是誰?”她心喜此詩,句句有情,“長嗟朵朵有情紅”,這樣一首以花喻情的詩作,不落俗,別具一格。
金釵道:“靖南候世子、軒王殿下、十一皇子、十皇子我們都是認得的,這一個難道就是近兩年名動皇城的大才子曹玉臻公子。”
琰世子生得好看,卻似女子,面淨膚白得又勝過女子,若是他換作女裝,怕是少有人能辯出他本為男兒身。
然,觀曹玉臻氣宇不凡,風度極佳,有著花月般的容貌,儒雅中又透幾三分男子氣概,身材高挑略瘦,一襲銀灰色的長袍,更將他顯得飄逸出塵,絕美非常,修長高挑的劍眉,一雙烏黑的眼睛,不算太大,但勝在睛若明鏡,彷彿會語。
崔珊瞧得整個人都呆了。
金釵心下歡喜,喃喃道:“以前不覺,這麼多翩翩佳公子齊聚一處,大家一比,就分得誰更勝一籌。以前大公主還說,軒王殿下與琰世子各有所長不分勝負,可今兒你瞧,連軒王殿下都被曹公子給比下去了呢。”
崔珊嬌嗔裡帶著羞澀,原來世間還有這麼完美的男子,不僅長得好看,風姿又是數一數二的好,還會寫詩。“就你會說。”
胡香靈尾隨在崔珊身後,在拐角處,突地被一雙大手捂住小嘴,想要掙扎,怎耐對方力道極大,只覺腦後被人一敲,整個人昏迷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正在抓扯自己的衣服,胡香靈一驚,睜開雙眼,但見自己正身陷陌生的屋子裡,周圍輕紗靜垂,窗戶緊閉,一個華衣男子長相猥瑣,“美人兒,讓哥哥好好疼你。”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他是誰?
胡香靈厲喝道:“放開我!不然,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