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熙今兒一早也得了訊息,說安西郡主邁出府門了,這就跟聽了天大的訊息一般。一大早就候在右相府必經之路上,只看到素妍回轎的背影。什麼也沒瞧見。“唉,太醜了,這麼醜的女子,還敢出來見人?應該呆在右相府裡。”
十皇子瞪大眼睛。
宇文軾更是不可思議,“徐世子,這樣的女子也醜。這……”
廣平郡王卻是一臉靜默,望向宇文軾,看著宇文軾那如在夢中的感覺。只怕亦是一見難忘。“當然醜了,要是不醜,幹嘛戴著張面紗。那面紗就是遮醜的!”
面紗雖然蒙在臉上,可她精緻的五官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朦朦朧朧,那是極美的。
徐成熙笑望著廣平郡王,抱拳道:“英難所見略同!”
廣平郡王不以為然,冷聲道:“還不如我府裡的三名姬妾長得好看。”
徐成熙雙眼笑成了彎月:“早就聽聞廣平郡王的姬妾那可是天人之姿。”
宇文軾心裡暗道:安西不醜,可這兩人只說她醜。廣平郡王說醜,那是因為他身邊有三位絕色姬妾。可是徐成熙幹嗎也說醜,連人的臉都沒瞧見,也能說人家醜。
宇文琰護著素妍的轎子往街道的盡頭行去,留下議論紛紛的人群,彷彿什麼也沒聽見。經過徐成熙的身邊時,俯身低語:“徐成熙,你說她醜,幹嗎三天兩頭夜裡不睡覺去翻右相府的圍牆?”
這事兒連他也知道了?
徐成熙咬著牙齒,很快道:“我……我就是想闖陣,誰讓這丫頭以前……”
“闖陣?我怎麼看你從來不敢近得月閣,而是拿著根笛子。正月初五夜,是誰躲在右相府南牆下吹了一夜的笛子?”
被人撕裂了偽裝,徐成熙有種錯愕,這事兒怎麼宇文琰就知道。
宇文琰道:“安西是我的,你tm的給我滾遠點。你既說她醜,就不該再近她,有多遠滾多遠去。”
徐成熙跺著腳,“你……江家根本就沒同意把她許給你。”
“她不是你能妄想的。”
宇文琰笑著,彷彿說了件開心的事,而徐成熙的一張臉早已氣得刷白。
右相府的轎子走遠了,宇文琰策馬追上。
廣平郡王道:“宇文琰太沒出息了,就會圍著女子轉。”
宇文軾若有所思地道:“你們不覺得,他是個最灑脫、恣意的人麼?”
做他願意做的事,不顧別人的非議,不管旁人的看法,只做他認為喜歡的。
雖然,江家拒了左肩王府的親事,可是宇文琰還是不管不顧地守護在素妍的身邊。
她出門,他就趕來隨行保護。
有年少的男子驚見素妍後,便如痴如狂地跟隨在家轎後面,最初是三五個人,後面越來越多。
“咦,怎麼大家都跟著那轎子?”
“那是皇城大美人的轎子,剛才有人在路口見過,真如傳聞,美若仙子。”
哪個少年不懷春,於是乎,跟隨的人就越來越多,又不敢跟得太近。
稍微近些,宇文琰就板著一張臉,厲喝:“滾開!”偏他生得比女孩兒還美,竟又不甚怕人,他拿著馬鞭,遇到不聽的,冷不防一鞭落下。
挨鞭的少年,雖有不岔,卻只低罵兩句,然後還是跟在後面。
近了張家字畫鋪,轎子停下,白芷與白菲攙下素妍。
張掌櫃一早得了訊息,已候在店鋪門口:“恭迎安西郡主。”
“張先生客氣了!我是過來取文房四寶的。”
如清泉緩流的語調,是清晨黃鶯的歌語,傳到眾人耳裡,只說不出的好聽。
店鋪門口已經圍聚了幾十名少年,更有好奇的婦人、女子,都堵在那兒往裡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