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本院院長、省電視臺相關記者,以及那些閱人無數、見多識廣的各科室主任醫師等老中醫面前,當場施展這其實與中醫沒有半點關係的異能時,鍾正天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和艾允華接觸得久了,鍾正天對第一附屬醫院的職工待遇還是有點了解。在嶽省中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當上各科室主任醫師的那些中醫們。個個可謂家學淵源、中醫底蘊深厚,從小就跟幾百種常見中草藥打交道,識藥、採藥甚至於試藥,背下了不知多少本古今中醫典籍,幾十年下來,打下堅實的中醫基礎,再輔以雄厚的人脈支援,這才能在諸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享受著十分優厚的教授或者副教授級的待遇,月薪近萬不說,出入皆有專門的小車接送、一個星期也只要到醫院坐診三天。
但即使是這樣,也只有當他們耗費了數年的心血,成功地攻克了某項中醫史上的難題,對某種疑難病症的治療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後,劉院長才會想辦法聯絡外界的媒體進行相應的報道,這個媒體,還不一定就是穩坐全省第一傳媒寶座的省電視臺。
而鍾正天呢?從最開始動了心思來學習中醫,到現在運用“虛之手”的不斷實踐,前前後後也就只花了兩個多月,而他在第一附屬醫院裡流傳的相關資料裡,從他擁有這種氣功治病的能力,到出手治療病人,僅僅只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能和其他科室的主任醫師數十年的努力相比。
但是,就因為他這奇異得近乎仙丹似的治療效果,劉院長居然就大膽地請來了省電視臺的人來醫院拍攝報道他的治療過程,這般的隆重、這般的特殊照顧,實在是很容易讓那些足足耗費了數十年才歷經艱辛地坐上主任再師這個座位的眾多中醫們忿忿不平。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也敢大言不懶地自稱什麼“氣功大師?”
一旦這些主任醫師們心生嫉妒,會不會為了打壓他而故意刁難,一而再、再而三地考問一些中醫的基本常識?偏偏他雖然記憶力超強,這些日子也看了些有名的典籍,卻肯定比不上這些經年累月就鑽在中醫典籍裡的老中醫們,肯定有遺漏的地方,而一旦他答不上題,這些老中醫們會不會故意在眾人面前隱諱地嘲笑和奚落他?
難說啊!
這不,攝製任務還沒有開始小才短短一個上午,就已經有人公開表示不滿了。方才在二樓時,那懵,注醫生的表現就是明顯的例說背後沒有人撐版,帥,剛入醫院的年輕醫生敢對高幹病房的病人家屬使臉色?除非是不想做了!
以前,鍾正天只是一個純粹的病人家屬時,這些主任醫師們知道他身後有京城於老的關照,又與省委某些高層領導有來往。也不會故意去為難他,有時還可能會看在他年輕的份上而讓著他,但今天這種場合,為了自己的顏面和以後的地位,那些心有嫉妒而忿忿不平的主任醫師們,完全可以聯合在一起,藉著機會打壓他,還美其名曰是“磨練後進”!
裡面的房門虛掩著,兩扇厚厚的遮光窗簾被小李護士伶俐地放了下來,擋住了所有的刺眼陽光。屋裡便是靜靜地沒有半點雜音,只偶爾能聽到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爺爺發出的呼嚕聲。便是這偶爾才有的呼嚕聲,讓鍾正天本來還有些緊張和急躁的情緒漸漸地趨於平穩、安寧,慢慢地、慢慢地就恢復到原本的隨意悠然,處變不驚。
當心情徹底平靜下來後,鍾正天便選了一個十分舒適的姿勢,懶懶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慎密的大腦開始認真地轉動起來。
無風不起浪,依照劉院長敢於大膽地聯絡省電視臺來現場拍攝他為魏老爺子治療中風之症一事的風格來推斷。一旦攝製成功,在電視臺播放之後,肯定會引來諸多本市乃至本省的那些身處高位,對了健康不惜一擲千金的大富之家的中風、膽結石、甚至冠心病患者。
所以,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