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會兒沒說話,後來安德魯說,“我認為這念頭一點兒也不奇怪。
我現在就向你保證:當我們有了兒女,當他們懂事的時候,那時我會安排這事的。”
另一天,在一隻破舊不堪的滲水小划艇上,安德魯一邊不熟練地用力划槳,一邊同西莉亞談她的工作。
“我從前總認為,”安德魯評論說,“醫藥公司的新藥推銷員都是——嗯,都是男人。”
“不要劃得離岸太遠,我有預感,這破玩意兒快沉了。”西莉亞說,“你說得對——大多是男人,但也有少數女人;有些過去是軍隊的護士。不過在費爾丁·羅思公司,我是第一個,迄今為止還是唯一的女新藥推銷員。”
“這可了不起。你怎麼做到的?”
“兜了個圈子。”
西莉亞回憶說,一九五二年她從賓州大學畢業,得化學學士學位。她是靠獎學金以及夜晚和週末在藥房打工上完大學的。
“在藥房乾的時候,一隻手根據醫生處方給顧客拿藥,另一隻手給顧客拿捲髮器、除臭劑等等,我學會了許多後來證明對我有用的東西。對了,有時我也私下賣一些物品。”
她作了點說明。
男人,多半是些年輕人,有時來到藥房心神不寧地走來走去,總想引那男營業員的注意。這些跡象逃不過西莉亞的眼睛。她就問,“你要買什麼?”
回答往往是,“他什麼時候有空?”
“如果你需要避孕套,”西莉亞和顏悅色地說,“我們有不少貨供你挑選。”於是她就從櫃檯裡拿出各種商標的盒子堆在櫃檯上。那些男人羞紅了臉,買後趕緊走了。
偶爾也有輕狂之徒問西莉亞,能不能幫他試一下這產品。對這種問題她備著回答。“好吧。你說什麼時候都行。我想現在我的梅毒已經沒事了。”
儘管有的人可能意識到這是玩笑話,卻顯然沒有人想冒這個險,因為凡是提過這種輕薄問題的人,她再也沒見過他們露面了。
安德魯大笑,槳也不劃了,隨小艇去漂流。
西莉亞又說,憑著學士學位,她向費爾丁·羅思製藥公司申請做一個助理藥劑師。被錄用後,她在製藥實驗室工作了兩年。
“我在那裡也學到一些東西——主要是,除非你有志於獻身科學,實驗室的工作單調、重複,令人厭煩。銷售和如何做買賣當時使我感興趣。我現在仍對這兩樣感興趣。”她加了一句,“而且做買賣的部門是可以做出重大決策的地方。”
可是想從實驗室工作轉到銷售部門去一事,做起來卻很困難。起初她按常規打報告要求,被回絕了。他們說,公司的政策是,銷售部門只僱婦女當秘書。”
她不願接受上級的這一決定,想好了一套辦法。
“我認識到,如果公司改變政策,那麼提議改變的人該是薩姆·霍索恩。在我們的婚禮上你見到過他。”
“就是你的上級,地區銷售部的頭兒,”安德魯說。“那個批准我們生兩個孩子的人。”
“對,他點頭了,我將來才能幹下去。我當時可決定了,要影響霍索恩的唯一途徑是透過他妻子。這要冒風險。這一著差點兒行不通。”
西莉亞發現,莉蓮·霍索恩太太在一些婦女團體中很活躍,因此,看來她可能同情一個有事業心的婦女。於是,一個白天,當薩姆在公司上班的時候,西莉亞去他家裡找他妻子。
“我從來沒見過她,”西莉亞對安德魯說。“我也沒同她預約。我只是去按門鈴並闖了進去。”
霍索恩太太的接待很不友好。她三十剛出頭,比西莉亞大七歲,是那種不說廢話、性格堅強的人。她聽西莉亞說明來意時,不耐煩地把烏黑的長髮往後面攏去。末了,莉蓮·霍索恩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