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地面。對現在的她來說,魔族們就象是落在衣服之上的灰塵,渺小輕浮。她動了動手指,眼中“看見”聯絡力量的線條隨之而動,輕聲道:“起。”
隨著她雙手向上伸去,如同撈起什麼東西般,聯線也跟著往上升去,帶著地面的力量一起,把魔族們全部撈了起來。魔族們突遭此舉,橫七豎八的浮在空中,全都是一付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表情。有幾個耳目靈的,順著看向白吉,想向他們攻來。她卻只是抖了抖手,魔族們便如同是布袋裡的石子樣,互相擠作一亂,碰撞不休。
白吉微微一笑,突然收攏雙手,魔族們便被沒有形狀的力量拍成一張紙般,在空中消失不見。佔據了長安城大街小巷的數萬魔族,便是這麼突然地消失了,一如他們出現時般突然。驚恐萬分的凡人們手持兵器,四處張望著,待得發現那些突然出現的“妖怪們”是真的消失後,這才從劫後的恐懼中恢復過來,猛地爆發出歡呼與喝采。倖存下來的男男女女也顧不上禮教俗說,互相摟摟抱抱在一起,著實有不少傻小子們抱得香玉滿懷。
白吉在散去神力時,眼前一陣發黑,覺得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般。身體裡空虛得象是跑完馬拉松後的休息。她啞著嗓子對闖倘說道:“我覺得好累。”
“肉身施法,自然是這個樣子。”清風中帶來闖倘的聲音,“神族的力量是沒有肉身能夠永遠承受的。”
“所以你們才會沒有肉身……”她苦笑著說道,卻覺得眼皮不住往下掉落,只是有著楊墨支撐,她想要睡覺卻又不成,只好在腦中道,“我想睡覺,撐不住了。”
楊墨的答話還未聽到,便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便是一道刺眼的亮光顯現。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用手擋在眼前。待得亮光消失,再睜開眼時,她愕然發現自個兒已不是浮在空中,而是站在空中的。她的腳下出現縱橫線條,交錯之間隱有章法,再一細看,發現居然是類似圍棋的棋盤。這棋盤之大,幾乎是以長安為底,每格之間,正對應著地上的建築生靈——筆直的朱雀大街,輝煌燦爛的皇宮高牆,俱收在棋盤之間。
“白吉?”
她循聲望去,吃驚地發現,楊墨就站在她不遠處。而楊墨的面前,魔尊正負手而立,滿面怒容。他與楊墨的中間,也有一方小小碎金黑石棋盤,上面空蕩蕩地,空無一物。在棋盤兩角,放著兩個草藤棋盒,裡面的黑白棋子,正泛著玉般的光芒。
她左右張望著,除了她、魔尊與楊墨外,別無他人:“我怎麼出來了?李世民來了?”
“人帝未來。我來這兒,只是與你們做個了斷。”魔尊往著地上坐下,就在要至“看不見”的地面時,一塊黑綢圓形的墊子憑空出現,正好托住魔尊,“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計劃,念在你們是界柱,無法用普通方法抹去。我便出此下策,以天地棋局一決勝負。”
白吉想往魔尊楊墨方向跑,卻發覺身體動彈不得,只能僵在巨大的棋盤中央,急得大叫道:“什麼意思?”
“以天下為棋局,你是棋子。”魔尊衝著她揚了揚下巴,再轉向若有所思的楊墨,“你輸了,她亡,長安亡;我輸了,我亡。這是以天地力量造的棋局,你我雖為棋手,實則棋子。輸贏結果就算是我們也無法阻攔,一旦輸了,必然要付出代價。無論怎樣,我的目的都算是達到了,天地平衡得以恢復,也不負仙君一番苦心。”
“苦個屁啊,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白吉一聽便急了,柳眉倒豎地道,“那個仙君不就是對你下不去手,才鬧到最後仙庭都崩了。你現在還弄這一手……不對!你居然連我們都要害死!虧我們還救你來著!你簡直是無恥之極!可惡!白痴!混……”
她一迭聲地罵道,可是身子卻動彈不得半分,只能空口罵人,傷不了魔尊半分。她正想著有何方法,能破對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