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沉思了一會說道:
“告訴坐陣南方的蕭奎,再等等,吩咐各個分號,今年的糧食暫時不供應給那些大戶,先保證百姓的供應。”
“二爺,江南今年雨水多,糧食在這個季節不易保管,本錢高得嚇人,如果只買給百姓,我們到不至於賠錢,但實在賺不了幾兩銀子,現在行情這麼好,不如找幾個大戶兜售出去,正好回來些活錢,我們再屯些絲綢,再說,銅礦那面也開始出貨了,都需要銀子週轉。”
“聽說江南近一個月來雨水增多,大有洪撈的趨勢,按說這個季節,還不到青黃不接之時,老百姓家裡都還有陳糧,按往年的形式,這時不應漲得這麼快,這些大戶一定是預見今年江南雨水繼續增大,鬧不好,會發生洪災,顆粒無收,那時糧價一定還會瘋漲,如果到時候糧食都屯到了大戶手裡,任他們哄抬糧價,江南的百姓將苦不堪言,二老爺的日子就難過。”
“二爺,有災難,自有朝廷的震災糧食,救濟百姓也不是我們生意人的事,二爺且不可有這婦人之仁。”
“糧食和鹽業自古都是關係百姓生活安定的行業,大齊建國之初這些都是由朝廷控制的,當初太祖將大部分特權交給四大世家掌管時,便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遇到災年,不得隨意哄抬糧價,一定要保證百姓的安定,保證大齊的安定,否則朝廷將收回世家的特權。”
“我們富麗山銅礦並不是世家,可以不遵守這些。”
“富麗山銅礦所以能這麼快站穩腳,不僅是蕭家背後的財力支援,更重要的是靜妃從中斡旋,朝廷的支援,雖然不在蕭家名下,但終是蕭家的產業,這規矩是不能破的,再說,我蕭家幾代的經營,怎麼為了區區薄利置百姓生死於不顧。”
“二爺說得是,奴才這就按二爺的吩咐傳話給蕭奎。”
“今年,南方的雨水比往年都大,傳話給蕭奎,讓他早日做好防澇準備,尤其銅礦,出了事,讓他提頭來見。”
“奴才來的時候,奎總管就已經做了安排,奴才回去立即把您的話傳給他。”
“對了,這些日子,從江南一路回來,有沒有聽到三爺的訊息?”
“聽說前些日子三爺想硬闖百草院,中了機關,受了點傷,好在百草園主人歐陽公子無意與蕭家為敵,替三爺包紮了,送了出來,奴才聽說了這事兒,派人去找是時候,三爺已經走了,聽說向晉陽一帶去了,奴才正派人抓緊時間打探。”
“三爺沒事就好,三爺要尋找藥神,一定會去各地的頤春堂分號,北方這面我已派了人,南方那面回去讓蕭奎在多派些人,一定要找到三爺,護他周全。”
“是,奴才回去就安排。”
蕭俊點點頭。
兩人又說起了一些江南的綢緞生意,正說著,蕭夏進來傳話道:
“二爺,大太太派人傳話說秀姑娘過府來了,正在養心園,請二爺過去一敘。”
蕭俊聽了點點頭說道:
“知道了,吩咐紅珠去傳話給二奶奶,讓她準備一下,去看錶妹。”
蕭夏忙應了聲,轉身走出書房,剛到門口,又被二爺叫住。
“不用了,吩咐人備轎,在二門外等候便是。”
蕭夏不解地看了二爺一眼,應了聲,走了出去。
蕭璋聽大太太傳二爺,忙起身告退,蕭俊點點頭說道:
“你在府中休息一兩日,就起身吧,真要鬧了洪災,蕭奎一人在那邊忙不過來。”
“二爺說的是,奴才原也是脫不開身的,這次還是為了老太君的壽禮,奎總管才派奴才特意回來一趟,依奴才的意思,老太君的壽辰八月才過,晚一個月回來也不遲,但奎總管說,下去一個月,怕南方真有災情,更脫不了身,才打發奴才趕早送回來,奴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