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柱子上,是金色的小愛神,長著翅膀,似乎要隨時翱翔的樣子。1…6…K…小…說…網明亮耀眼。對面就是榮軍院廣場。
有個人站到她的身旁,柔聲說:“凱旋大道很美,是不是?”
她回過頭去,看到的是張永新的笑顏。那一點點的春風微蘊,飛揚而動人。她失笑:“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Ronpoint。des。Champs。Elyees那裡發現你,”他微笑著說,“看到你獨自茫茫然地走在人潮中,不知道要去哪裡的樣子。所以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跟了過來。”
她安靜地一笑:“在異鄉遇見熟識的人,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可是你似乎並不見得有多欣喜。”他打趣的說。
她笑起來。
“在塞納河邊孤獨地人是可恥的。”他凝視著黃昏下牽著手的那對老夫婦,忽然認真地說。
“那我們都不可恥。”她說。
不待他回答。她就已經接下去說:“你不是在我身邊嗎?”她狡黠地笑著說。
他看著她的眼睛,也不禁笑了起來:“我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會這樣跟你說話。//。”他搖搖頭,自顧自地微笑:“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
“哦?”她偏一偏頭。
“我家裡有一副相片,那是我出生以後我父母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他們舉辦一個盛大的PARTY。有許多人來參加,還有一個很美麗亦是著名的珠寶設計師。她叫成曉雪。”
她回過頭,愕然地看著他。她看到他地眼神,那一刻,她明白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看著她:“我十一歲那一年,曾經見過她一次。”
她點點頭。
“你母親長得十分美麗。優雅至極。”他說,“終極一生,我沒有見到過比她更完美的女子。”
“可是她過得並不幸福。”她悽然地說。
“幸福與不幸福是最主觀的事,”他殷切地說,“或許她亦會覺得幸福。外人又怎知她心底真正所想?”
“有時候,得到並不一定就是幸福。”他說。
“那什麼才是幸福?”她忽然問他。
“幸福應該是平靜的,有平靜的心境。有滿足地欣喜。也許有遺憾,但那也是淡淡的,仍可以微笑著去回顧。”他想著,緩緩地說。
“很少有人能夠做得到這樣。”她苦笑著說。
他嘆息:“是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夕陽漸漸變紅,天邊血色一片,殘陽如血,這樣的濃烈,卻又濃烈得讓人感覺悵惘。
她喃喃地說:“很奇怪。我似乎已認識你很久。”
她一度曾經以為,她的世界裡只有江啟徵和張孜然兩個男人才是炫目,才是她最中心地關注。到了今天才發現,原來還可以有旁人。
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好奇,然而這僅僅只是好奇。她是個固執的女子。沒有辦法再去對別的男人動心。但她卻隱約覺得,他在她地生命裡可以有全然不同的意義。
而奇怪的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完全沒有預兆,也似乎毫無來由。然而他就這樣忽然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無聲無息。
殘紅盡褪,她看到巴黎的夜景,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塞納河邊街燈亦是閃爍著微黃的螢光,美得象一副油畫。
他忽然說:“你是個很奇怪的女子。”
她地心裡怦然一跳,她說:“哦?”
他說:“象一個謎。我想沒有人能真正猜得透你在想什麼。”
她微笑起來,而他繼續說:“孜然要去中非。”
她點了點頭,淡淡地說:“我已經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