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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桌子,坐在他們對角線上的三個人,現在發火的是正是中間的大漢。

瘦的幾乎快沒人形的小二趕緊跑過去,他的身後胖乎乎的掌故也像個球般滾過去。

“掌櫃的,你來的正好!你們這肉怎麼這麼酸?該不會是故意拿了壞的給我們吃吧!”大漢的嗓門很大,這一嚷嚷響徹了整個客棧。

“哎喲,這位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哪敢啊。”掌櫃搓著手賠笑道,“這是本店最新鮮的肉了!人肉本來就有點酸的嘛。”

“放屁!你當你爺爺我沒吃過人肉啊!你這他媽的幾乎是從醋缸裡泡出來的!”大漢猛地站起身,一把把刀砍進旁邊的桌子裡。他身量又高又寬,像頭熊一樣,現在這樣站起身幾乎比掌櫃高了一個頭。

不管他們在那邊如何爭執,掌櫃如何賠笑。朱舉人直覺心中發寒,四肢僵硬。那三個人知道是人肉!這是人肉!不是什麼蛇肉,鼠肉,貓肉。為什麼他們能這麼正常的討論?

言白看著他發白的臉色,搖了搖頭輕聲說:“這才是亂世即將來臨的亂象啊,說不定已經來了。”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客棧原本關上的門被砰地踢開了。

無論是拎著掌櫃衣領的大漢,還是咯咯笑著看戲的婦人,亦或是皺緊眉頭的朱舉人,他們所有人都扭頭看向新來的客人。

漆黑的夜裡,臉敷人皮面具,身披斗篷的老人一抖袖子跨進客棧,他的身後緊跟著四五個和他打扮同樣的人。在這群氣勢洶洶的人身後,一個套著枷鎖頭髮蓬亂的犯人被兩個同樣手上拴著鐵鏈的女人攙扶著進了門。這一行人瞬間成為整個客棧視線的焦點。

為首的老人冷哼一聲,開口道:“這裡的掌櫃呢?”他的聲音很古怪,沙啞,柔軟,帶著六分女人家的陰柔。這是個太監。應該說他和他的手下們都是太監。

掌櫃熟練地從大漢手下溜了出來,一拽小二的衣角讓他回神,同時堆滿笑容迎上去:“哎喲,幾位大人好啊,您是打尖吶還是住店?”

老人旋身在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下沒答話,他身後的一個年輕太監輕笑一聲,冷冰冰道:“你是眼瞎了嗎,這麼晚我們不住店還要去哪?”不同於滿臉皺紋還塗著白粉的老太監,這個年輕人臉上未著一物,依舊粉面朱唇,眼如寒星,著實好看。

掌櫃趕緊彎腰道歉:“是是是,是小人愚鈍了。二虎,來給幾位大人點菜!”

這群腰佩長刀,腳踩官靴的人分成兩桌坐下,老太監那桌只有他一個人單獨坐著,他身後的年輕人沒落座,站在他身後顯然是準備隨時服侍。至於那三個囚犯就要悲慘得多,他們被趕到客棧的角落裡縮著,中間的犯人年紀大了,又戴著沉重的枷鎖走得慢了一步,被一個太監一腳踢在膝蓋後彎,腿一軟差點摔倒。兩個女囚犯驚呼一聲,趕緊扶住他。在囚犯痛苦的咳嗽聲中,太監們哈哈大笑,笑聲高亢而尖細。

第34章 蛇妖(十二)

顯然這家黑店的掌櫃也知道不能給這群達官貴人吃人肉,緊接著端上來的菜既快又好,至少言白沒看到他們嚷嚷肉質發酸,到時候估計就不是吵架的事了,而是要血流成河。

原本鬧事的大漢不願在官差面前鬧事,忍了忍在掌櫃賠禮道歉地免費贈送一盆紅燒肉後也坐了下來。頓時,整間大堂重新響起眾人吃菜喝酒談話的聲音,唯有言白這邊安靜得要命,這種異常不禁引起掌櫃的注意,還被其他客人望了好幾眼。

朱舉人低著頭默默吃飯,卻把那盤肉推得遠遠的,掌櫃一走過來就注意到這點。他先是笑眯眯地詢問支著頭乾坐著的言白:“這位客人,您怎麼不吃啊?本店的菜保證您吃了一回還想再吃第二回。”

言白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哦。”

“……”掌櫃的笑臉有些僵硬,他轉向朱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