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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連忙下跪請道:“微臣,謝主隆恩。願吾皇萬歲!”

說出這句話時,沈予的聲音還隱帶顫抖,難以遏制的複雜情感從他心中噴湧而出。他終於等到了!重振門楣的這一刻!

從文到武,從文昌侯到威遠侯,他終於為沈氏一族洗清罪臣之名!縱然要為此交出兵權,沈予也認了!更何況他從不稀罕這兵權,他之所以帶兵打仗,也不過是因為他擅長此道,別無出路。如今能夠輕裝卸任,他求之不得!

疏朗清輝的月色之下,出岫分明看到沈予目中隱隱泛起了水光。是的,她明白,她懂得,兵權對於沈予而言絕不重要,他更看重“威遠侯”三個字背後所蘊含的深意。從文昌侯府獲罪迄今,三年半時間,沈予只用了短短三年半就完成了蛻變,重振了門楣!

沈予、出岫、聶沛瀟此刻都處於狂喜之中,只覺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猶如一場夢境。而天授帝卻萬分清醒,淡淡垂目瞥著一直跪地的淡心,冷哼一聲:“你還要替你家姑爺說話嗎?”

淡心嬌脆一笑,在地上深深行了一個叩拜大禮:“聖上英明神武、金口踐諾,奴婢無話可說,唯願吾皇福壽永享、壽與天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授帝鳳眼微眯看著淡心,也不命她起身,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忽而對她說道:“你倒是牙尖嘴利,很像一個人。”

淡心不解,跪地抬眸望去,脫口反問:“像誰?”

天授帝轉而看向出岫,話卻是對著淡心說的:“怎麼?你家夫人沒對你提起過?”

聽到此處,出岫和聶沛瀟同時反應過來天授帝所指何人——鸞夙。的確,天授帝的摯愛鸞夙便是個伶牙俐齒的女子,性子直爽、膽子也夠大,不可否認在這點上,淡心的性子與鸞夙極為相似。

出岫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唯恐天授帝情殤至極,會將淡心看做是鸞夙的替身,再讓她去進宮侍奉。出岫越想越覺得大有可能,否則他堂堂帝王怎會對一個婢女如此寬恕?不僅不治罪,還順著她的話為沈予加官進爵?

出岫驚得背脊發涼,越發覺得今晚事多,不能再久留下去。於是她靈機一動,連忙撫著額頭,佯作腳步踉蹌,順勢往後栽倒。

“夫人!”與此同時,淡心、竹影、聶沛瀟、沈予齊齊開口,唯恐她有什麼閃失。

聶沛瀟離出岫最近,眼疾手快扶她一把,任其靠在懷中,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出岫秀眉微蹙,不動聲色與聶沛瀟拉開距離,一手仍舊撫著額頭,一手扶著座椅靠背,故作抱恙:“妾身忽然覺得頭痛……許是吹風受了涼。”

聶沛瀟不知出岫這病是真是假,再想起她今年三月才病癒,連忙招呼沈予:“你來替出岫把把脈。”

出岫緩緩坐回椅子上,擺手輕道:“不必,妾身還是早日回府歇息罷。”她認為如此一來,便可光明正大地回府,而淡心也就跟著自己回去了。

豈料天授帝並不鬆口,他見九弟如此擔心出岫,也對沈予命道:“你醫術不錯,去給夫人瞧瞧是什麼毛病。”

沈予自己也是擔心不已,連忙走到出岫面前為其把脈,診了半晌卻沒發現一絲異樣,不禁抬目看著她無聲詢問。

出岫虛弱地蹙著秀眉,彷彿真得頭痛一樣,咬著下唇回看沈予一眼。

沈予立刻會意,再聽出岫氣息沉穩不似有恙,心中也清明過來,忙對天授帝稟道:“聖上,夫人是舊疾復發,須得儘快吃藥安神。”

天授帝聞言將信將疑,反道:“這裡是城南,要回城北雲府還得半個多時辰。不如你就在此開方熬藥,誠王府裡也長年備有藥材。”

言罷他又再次看向跪地的淡心,似戲謔又似鄭重地命道:“你平身罷,好生照看你家夫人,若有什麼差池,即便朕饒了你,誠王也會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