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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眸子，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回憶什麼，可整個人卻散發出悲傷的氣息。

「這完全就是跟蹤狂嘛，你應該報警抓他的。」

Nino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是啊，或許那時我就應該聽管家的話，應該報警的，可惜——」

「可惜你沒報警，甚至還接了電話應了約，是嗎？」

Nino的眸子精光逼人，看得小霏隱隱發冷，甚至讓她有一種他在生氣的感覺。

「是的。儘管去應了約，但我果然還是我。對於他說的交往我拒絕了，而作為補償，他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答應了。於是，自那之後，他就常常約我出去，帶我去各種各樣的地方遊玩，為我做各式各樣的事情……我感動極了，因此在三個月後主動提出和他交往。只是，我沒想到，從那開始便是地獄。」

諸多回憶如流水般隨著話語在腦中重現，無法消弭的痛苦如蟻跗骨，齒齧著她的心臟。

Nino心疼的看著她：「然後發生了什麼？」

「剛開始交往的一個星期裡風平浪靜，但那之後他開始找各種藉口向我借錢，我不疑有他，因此都很大方的借給了他。可欲望是個難填的洞。當我這些年積攢的零花錢都被他借走後，我動用了家裡的錢。紙保不住火，被爸爸的秘書知道後，我以為秘書大哥會狠狠地教育我一頓，然而他沒來找我，反而去找了他，並警告他拿著錢離開我，且說了許多威脅性質的話，可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那之後，他叫我出去，說是要還我錢，我一心想著終於可以把從家裡借來的錢偷偷地補回去了，於是開開心心的就去赴約了，可是……」

「怎麼了？他對你做什麼了！？」

Nino深皺著眉頭，像是遏制不住憤怒般‘噌’的一聲猛然站起身來，一臉急切地盯著她。

他從來沒有如此失常過，那顆可以在泰山崩於鎮定自若的心，此刻彷彿被人狠狠地擰擠著。

Nino的滿臉擔憂和著急讓小霏的心稍稍好過了一些，因此回了個溫和的笑：「別擔心，都過去了。」

可他卻異常固執：「你剛才說你還被他‘騙去了人’，難道說你……」

我微微一笑，卻笑得蒼白，搖搖頭：「不。」

「呼，那就好。」

見她搖了頭，Nino瞬間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過，他就嫉妒得發狂。

可下一秒，她卻說：「但比那更糟。」

「誒？什麼意思？」

「因為我被他賣了。」

「賣了？等等，賣了的意思難道說是……」

他的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然而在看到小霏那張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顯露出更加蒼白的神態時，就完全確信了自己的預感。

「沒錯，他把我賣給了人販。」

雖然已經預知了是這樣的答案，但在親耳聽到後，Nino還是感到十分吃驚。

「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人販嗎？」她問他。

他搖頭。

「妓。妓販。」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此刻。

他臉色煞白，僵硬心疼地凝視著她。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猶如泉湧，扭絞著心臟。

「對不起，小霏，我不該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