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大明還是大明,沒有產生什麼異變。
沒什麼可擔心的,朝廷接著奏樂接著舞。
萬曆皇帝以密札詢問首輔趙志皋,應當如何批答錢一本的彈章和李如松的戰報。
趙首輔回覆說:“林泰來在外行為不端,雖然立下大功,不便撤職查辦,但仍應訓斥告誡,令其改正。”
而後萬曆皇帝將彈劾攻訐林泰來的奏疏全部留中不發,沒有給予任何反應,這個訊號就算是一種縱容不管的意思了。
能立功又一身毛病的人才,用起來才更放心。
平壤大捷在國內引發的波動,大體上也就是這樣。
畢竟無論別人對林泰來觀感如何,也不得不承認,身上有無數光環的林泰來攻克一個區區平壤,不值得更多大驚小怪了。
畢竟這可是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九元真仙,西北七戰七捷先登破城的實踐者,北虜無冕女王的征服者,從蘇州打到京師從無敗績的常勝者。
不過國內最煩惱的人其實不在朝廷,而是在遼東邊陲的寬甸堡。
遼東鎮分守寬甸副總兵佟養正,就快被平壤大捷的訊息逼瘋了。
這個佟養正是地地道道的明臣明將,和歷史上更出名的女直後金的佟養正沒有一文錢關係。
那個後金佟養正本名佟養真,後來為了避諱才改成了佟養正,和萬曆二十年的寬甸堡副總兵佟養正並非是一個人。
先前朝鮮國君臣小朝廷被迫渡江避難後,林經略害怕他們在九連城礙事,畢竟九連城是大軍過江和糧草運輸的必經之地,所以就讓朝鮮君臣移居到北邊的寬甸堡。
於是分守寬甸堡副總兵佟養正就成了看管啊不,為朝鮮國君臣服務的主官。
本來這工作還算輕鬆,好吃好喝供著,彼此相安無事。但是自從平壤大捷的訊息傳到後,朝鮮國君臣就開始躁動了。
要知道朝鮮國有三京,平壤就是西京,當初朝鮮國君臣逃亡時,一度想暫時留在平壤。
只不過倭兵推進很快,兵鋒直指平壤,朝鮮國君臣才不得不放棄平壤,繼續逃竄。
天兵大軍過江後十日,平壤城光復,朝鮮國君臣就動了遷回平壤的念頭。
正所謂“梁園雖好卻非久留之地”,更別說本就不算太大的寬甸堡容納了這麼多“君臣”,居住體驗並不舒適。
而佟養正得到的命令是,不許朝鮮國君臣離開寬甸堡。
朝鮮國小朝廷的左議政尹鬥壽奉命與佟養正交涉,詢問道:“為何不使我國大王播遷平壤?”
佟養正撓了撓頭,有點違心的解釋說:“林經略有書信說,目前戰局還不穩,倭寇仍有可能捲土重來,所以貴國君臣不宜遷往平壤。”
尹鬥壽又說:“即便暫時不宜前往平壤,但義州已經成為後方,總可以遷到義州觀望。”
佟養正答道:“林經略還有書信說,義州已經成為大軍糧草、物資的轉運基地,於大軍而言堪稱生死攸關,不宜讓貴國君臣重回義州。”
尹鬥壽怒道:“這是什麼道理?義州乃是我國土地,我君臣怎麼就不宜回義州?
再說我君臣回義州,與大軍糧草物資之轉運,又有何干系?”
佟養正忍不住又撓了撓頭,“按照約定,糧草物資進入貴國後,由貴國組織人力進行轉運,我大明可以借給牲口。
怕的是貴國君臣到了義州後,上下其手想方設法的貪汙剋扣糧草物資。”
尹鬥壽勃然大怒,“西八!一派胡言!”
“這也是林經略說的!”佟養正趕緊把擋箭牌扔出來。
尹鬥壽辯駁說:“即便是經略公,也不能如此汙衊我國清白!”
佟養正撇了撇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