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砍手砍腳了。
如果林泰來龜縮在蘇州城,可能還一時難以報復,但林泰來卻離開老窩到了京城,那就是自尋死路!
趙南星正想著心事時,突然看到那個巨大的身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對方的身高體格實在太有壓迫感了,讓趙南星下意識的握緊了鐵如意。
林泰來主要是好奇,想近距離觀賞一下未來的東林三巨頭之一。
“聽說趙前輩以風骨聞名於廟堂,身負士林之清望?”林大官人好奇的問道。
趙南星冷淡的回應說:“立身以正,行事以公,這難道不是每個朝廷命官都應該做的?完全不需要些許謬讚。”
林泰來又問道:“我又聽說,當年趙前輩曾經寫了一首長詩痛斥張居正,遂名噪一時?”
趙南星仍然很冷淡,“天下事自有公議,不足掛齒。”
林大官人眼神裡閃爍著清澈的愚蠢,又問道:“只是我還聽說,張居正去世了幾個月以後,這首詩才公佈出來的。
趙前輩為何不在張居正生前,就把這首痛斥張居正的長詩公佈出來?”
趙南星:“.”
沉默,只能沉默,只能尷尬的沉默。你林泰來能不能不要總是關注細枝末節?
林大官人有一肚子“話題”可以聊,不會讓場面冷下來的。
便又換了個角度再次發問:“聽說趙前輩編過一本笑話書叫《笑贊》?
當真是想象不到,趙前輩這樣的清流中堅,竟然也會寫這種大俗之作。”
這時候,旁邊席位的顧憲成突然開口了,代替趙南星答道:“此乃趙君諷喻時世之作也,非尋常笑話可比。”
顧憲成與林泰來直接打過好幾次交道,知道林泰來特別喜歡挖坑,生怕趙南星著了道兒,所以主動挺身而出代為回答。
林泰來轉頭看向顧憲成,“說起來,上次南京辨經沒有分出勝負,我找了你快三年了,你卻總是避而不見。
但今天我在與趙前輩說話,伱著什麼急出面插話?
難道你今天不躲了,要與我再續前緣,進行辨經?”
顧憲成非常從心的答道:“今日趙君要舉事,我不能干擾趙君。”
林泰來還要挖苦幾句時,忽然旁邊又有別人對林泰來喝道:“這裡不是白身說話的地方,宴席即將開始了,滾回自己席位去!”
循聲看去,原來是文選司郎中陳有年。
這個人資歷很深,和申首輔是同年,萬曆元年就當上文選司郎中了,但是因為公事觸怒了張居正,被迫辭官。
等又過了十年,張居正被清算後,陳有年又被召回朝廷,繼續擔任文選司郎中。
在原本歷史上,陳有年以後還會官至吏部尚書,為了給顧憲成打抱不平而丟官。
禮部尚書沈鯉在當尚書之前,當過兩年吏部左侍郎。
非常巧合的是,就是在沈鯉當吏部左侍郎期間,趙南星、顧憲成、陳有年這三個清流骨幹被調入了吏部,還都是在最要害的文選司和考功司。
親眼看到這個陣容,林泰來算是明白,為什麼有首輔撐腰的吏部天官楊巍也不能為所欲為。
清流勢力在吏部中層要害部門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等一會兒如果收拾趙南星,那顧憲成和陳有年也會跳出來吧?
宴會確實要開始了,林泰來也不好旁若無人的站在趙南星這裡嗶嗶。
只能暫時停止襲擾,退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趙志皋忍不住問道:“你這樣跑過去挑釁,有什麼意義?”
林大官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走著瞧,再過一會兒,也許我剛才的某句話就會變成射向趙南星的利箭。”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