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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斯塔福德爵士嘆了口氣,「人們已經厭惡了大學。講來講去都是那些東西。」

他們靜靜地坐了幾分鐘。天色漸漸暗下來,只有遠處的山峰染上了溫暖的紅光。

「如果現在,此時此刻,能來點兒音樂,你猜我會點什麼?」斯塔福德·奈伊說,語調中流露出一種思鄉之情。

「華格納?還是說你已經掙脫了華格納的束縛?」

「還沒有——你說得沒錯——還是華格納。我會讓漢斯·塞克斯坐在他的古樹下,唸叨著這個世界:『瘋了,瘋了,全都瘋了』——」

「是啊——用來形容這個世界正合適。音樂也很美。但是我們不瘋,我們是清醒的。」

「非常清醒,」斯塔福德·奈伊說,「這將是一件難事。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嗯?」

「你也許不會告訴我。但我一定要知道。我們費了百般周折所進行的這項瘋狂行動,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樂趣吧?」

「當然會!怎麼可能沒有呢?」

「瘋了,瘋了,全都瘋了——但是我們很享受這個過程。瑪麗·安,你說我們能長命百歲嗎?」

「可能不會。」麗娜塔說。

「就是這種精神。我會陪著你,我的同志,我的嚮導。我們的努力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

「我不敢這麼說。但是,可能會更加友善。現在,這個世界充滿了邪惡的信仰。」

「這就足夠了,」斯塔福德·奈伊說,「前進!」

第三部 國內和國外

第十三章 巴黎會議

巴黎的一個房間裡坐著五個人。這裡曾經見證了許多歷史性事件,很多。這次會議從很多方面來說都與之前的會議有所不同,但是,其歷史意義也不可小覷。

哥豪斯讓先生是會議的主持人,憂心忡忡的他正盡其所能,希望會議可以在他的主持下順利進行下去,其天賦和個人魅力曾經幫助他渡過很多難關。但是今天,這些似乎都無濟於事。威戴利先生一小時前才從義大利飛過來,他手勢誇張,心情尚未平復。

「真是難以想像,」他不停地說著,「真是太難以想像了。」

「這些學生,」哥豪斯讓先生說,「我們誰沒有身受其害?」

「這不僅僅是學生的問題。它超出了學生的範圍。我們該怎麼來形容呢?他們簡直就是一群蝗蟲,一次嚴重的自然災害,其嚴重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他們是一支有組織的軍隊,有機關槍,還有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飛機。他們想佔領整個義大利北部。這不是瘋了嗎?他們還是一群孩子,卻擁有大量炸彈。光是在米蘭一個城市,他們的數目就已經超過了警察。我問你,我們能怎麼辦?陸軍,還有整個軍隊——都反了。他們說他們站在年輕人一邊,他們說只有無政府主義才能拯救世界,他們高喊著第三世界。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

哥豪斯讓先生嘆了口氣。「現在這種思想在年輕人當中很流行,」他說,「對無政府主義的信仰。我們對此並不陌生,阿爾及利亞的那些日子,我們國家和殖民地都曾遇到這種情況。我們能做什麼?動用軍隊?最後他們都站到了學生那邊。」

「學生,哦,學生。」布瓦松涅先生說道。

他來自法國政府,對於他們而言,「學生」這個詞就像一種詛咒。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要亞洲流感,甚至是爆發一場黑死病,也不想惹上這些學生運動。一個沒有學生的世界!布瓦松涅先生常常會有這樣的夢想。只可惜美夢終究只是美夢。

「至於地方法官們,」哥豪斯讓先生說,「我們的司法機關怎麼樣了?警察——是的,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忠於職守的。但是那些法官,他們不會對那些年輕人判處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