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得趕船……”
“韓姑娘,不要使我為難。”五路財神沉聲說。
“你想強留?”她逐漸失去耐性。
“如有必要,我會強留的。”
“你行嗎?”她將包裹系在背上,鳳目中怒火在燃燒。
“有咱們在,他一定行。”一劍魂飛獰笑介面:“韓姑娘,不要不識相。”
她早就看出這三個傢伙不懷好意,果真不幸而料中,因此並不怎麼感到意外,僅感到十分氣憤。
“人不能失勢,失勢就完了。”她無限感慨,也感到窮途末路的悲哀:“難怪所有的豪霸,無不極力保持權勢強大,不斷擴張,至死方休,一旦失勢,倒下去就永遠爬不起來了,不會有人再拉他一把,乘機落井下石的人卻多。我鏡花妖目下失勢了,你們三個不要臉的貨色,就迫不及待落井下石了,可恥。”
“賤女人,你……”五路財神怒叫。
“你們不要做這種蠢事,以免惹火燒身。”她強忍一口惡氣,口氣一軟:“叫火鳳三姑自己來找我吧!畢竟她是東廠專使來自京師的人,而你我之間的數年交情仍在,犯不著傷了和氣,替她背禍擋災。”
“我們做蠢事?哼!”
“是的,做蠢事。唯我居士肯讓我大搖大擺離開,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已經無用……”
“是嗎?我鏡花妖手中劍仍然鋒利得很。姬玄華再三放過我,那是他對我仍有三五分溫情。唯我居士如果殺我,他有幾個腦袋供雁翎刀砍劈?去問問貴總領飛天豹子吧!看他敢不敢縱容你們向我撒野?”
飛天豹子比唯我居士更精明,見風轉舵的技巧更老練,任何牽涉到姬玄華的事,皆亟力避免沾手,明裡不便公然約束手下的人置身事外,以免引起東廠專使的疑心,暗中卻把盯梢策應的人減少,訊息的供給也不夠完整。生死一筆明知他有意敷衍暗中抗命,但也無奈他何。
“那是咱們私人的交情,與總領無關。”五路財神厲聲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咱們與火鳳三姑私交情誼不薄,替她留下你公私兩便。你最好識時務,哼!進亭子裡等候,走!”
三人兩面一分,強行留客的意圖極為明顯。
一比一,這三個傢伙的武功,都比她差一分兩分,甚至三分。一比三,她毫無希望。
“恐怕你得親自強行留客了。”她一步步向大道中間退。“五路財神,我等你出手。”
她希望激五路財神一個人上,卻希望落空。
“笨鳥兒先飛,在下先出手留客。”一劍魂飛怪叫,拔劍從右面抄出。
“左翼是我的地盤。”擒龍客向左繞,劍出鞘發出懾人心魄的虎嘯龍吟。
“她是我的!”五路財神大叫,劍發飛虹戲日,走中宮兇猛地撲上了,比先飛的笨鳥快了一剎那。
錚一聲金鳴,她準確地封住攻上盤的飛虹戲日快招,還來不及乘勢反擊,一劍魂飛的劍,已光臨她的左脅背,劍氣壓體。
她不敢不封架,閃避已來不及了,錚一聲扭身將眼看及脅肋的劍架開,擒龍客的劍已乘虛而入,鋒尖將及她的背心。
她除了狂亂地封架之外,毫無反擊回敬的機會,被三人你來我往八方圍攻,險象橫生岌岌可危,幸而三人聯手的默契不夠,抓不住三劍匯聚的機會,基本武功一比一皆沒有她紮實,無法造成將她逼至中心行致命合擊的機會,她也亟力避免成為三人同襲的中心,三二十招之後仍可支援,但情勢愈來愈險惡了。
大道寬闊,劍影漫天,行人紛紛走避,只有少數膽大的人敢在遠處旁觀。
激鬥中,竟然有人走近。
“原來是狗咬狗,大有看頭。”銀鈴似的悅耳嗓音飛揚,說的話可就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