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們暗藏的金銀珠寶……”
“你算了吧!那是假的,我的訊息來源絕對可靠,金銀珠寶早已秘密運至虎丘魏奸生祠藏匿,就在你們襲擊專使船隻,旱天雷洗劫生祠的前一個更次,搬上事先修妥的快舟,駛往滸墅關遠走高飛了。”
“那是從杭州先後秘密運來藏匿的珍室,與及李太監存放在織造署的珠寶珍飾古玩。而生死一筆先後三批專使搜刮來的金銀珍寶,的確要親自帶走藏在船上。”
“別說外行話了,閣下。”姬玄華冷笑:“金銀確為李太監的,已經換了莊會票,搶到手也是廢物,只有他們在京都才能兌現。我不是普通的強盜,不搶貨物,那不是我的風格,免談。”
“那麼,你的債永遠討不到了,他們隨時都可能動身,你既上不了他們的船,也弄不沉他們的船,船一發航,你只能乾瞪眼。”
“船與貨是荀秋陽南貨行的,荀東主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交通官府不是他的錯,情勢不由人,他不敢不交通官府。”姬玄華沉下臉鄭重地說:“只有你這種下三濫的強盜,才什麼人都搶。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老兄,姬某不做這種難以安心的買賣。”
“你會後悔。”鬧湖蛟失望地說。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很多事做與不做都會後悔,我前天晚上所做的事就十分後悔。”
“你沒動手是幸運……”
“我不是指被你們搶了先的事,而是指我慢了一步,該發不發,事事謀而後動,錯失了良機,你走吧!我這附近經常有人伺伏,認識你的人很多,若不走你一定永遠後悔。”
姬玄華下逐客令。
鬧湖蛟打一冷戰,警覺地向四面張望,眼中有極端警戒的神情,隨即匆匆走了。
一聲長嘯劃空而至,綿綿不絕變化萬千。
嘯聲的種類甚多,本來是一種單純的,發洩感情的奔放表現,後來演變成為表達各種訊息傳遞訊息的訊號,利用舌頭與音量的控制,發出各種變化多端、綿綿不絕可以及遠的聲音,已經不再侷限於仰天長嘯發洩胸中快意的意象了。
如雷霆橫空,若天風降臨,似萬馬千軍奔騰呼號,像驚濤拍岸……似乎連大地也在震撼,林木簌簌波動,這嘯聲真有遠傳千里外的威力。
姬玄華出現在農舍至楓橋鎮的小徑中,腰間佩上了雁翎刀。
迄今為止,他出現在大庭廣眾間,從來不帶刀,因為無此必要,他不是殺人的屠夫。現在,他帶了刀。嘯聲傳警,表示將有勁敵光臨,勁敵已被費文裕所發現,這嘯聲是費文裕所發的。
農舍至楓橋鎮僅兩裡左右,他要主動向勁敵挑戰,以免累及農舍一家老少。
他在明,費文裕在暗,合作日漸圓熟,如非來了真的勁敵,費文裕不會用嘯聲警告他,所以他要帶刀。
他有點懷疑,生死一筆怎麼可能在這時候,派出大批高手遠離府城對付他?那走狗頭頭正為了水鬼劫船的事大忙特忙呢!
對面百步左右,一群男女看到他了,腳下一慢,片刻突然兩面一分,隱入路兩側的竹木叢深處。
他第一個念頭是:不是東廠的人,也不是另兩家的走狗,但舉動帶有明顯的敵意。
有三個人不曾隱伏,在路右的一株古楓下相候,古楓已大半凋零,滿地紅葉。
是三個女人,一主兩婢,主人穿了鮮豔的碧翠衣裙,風一吹裙袂飄飄,繡帶輕揚,遠看像是凌空飛降的仙女,所佩的劍裝飾華麗,穿得更華麗。
頭上是盤龍髻,是少婦們最時興的髮式。這種髮式需有名貴首飾相襯,這位少婦就釵簪俱全,即使在遠處,也可感覺出明豔照人的高貴風華懾人。
他緩步接近,心中疑雲大起。
三家走狗都有不少美麗的武功高強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