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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碰上了,咱們必須千萬小心,你要是逞強存心奮勇一個人上,不會有好結果的。”
襲擊賓館,襲擊珠玉畫舫,襲擊臥龍橋魚藏社秘窟,都是在夜間突襲,因此在一些自命不凡,自以為了不起的高手名宿眼中,那算不了什麼,與武功的高低無關,只要有幾分亡命的勇氣,就可以在混亂中來去自如,一般的小強盜都可以辦得到,難怪三煞陳宗不服氣。
小書生聽不懂他們的話,背向著他們,任由他們大發牢騷,怨天恨地。
姬玄華將袍袂掖在腰帶上,流裡流氣不像一個上流人,儘管他穿的藍緞子團花夾袍,是仕紳穿用的華裳,穿上龍袍也不像個皇帝,這就是目下的寫照。
手中所持的物品更不像話,是一根兩尺長姆指粗的竹根,那是小頑童們的玩物,不可能出現在衣著華麗的仕紳們手中。
這種竹根如果加細工製成馬鞭,價值就不同了。但這種馬鞭只在南方流行,北方沒有竹。
剛要踏進姑蘇酒樓的宏大店門,身後腳步聲急促。
他倏然警覺地轉身,看清了來人哼了一聲。
共有三個人,正要急步進酒樓,發現前面擋路的人倏然轉身,三人本能地止步。
看清是他,三人大吃一驚。
至尊刀和一名弟子,還有江南劍客之一的一劍魂飛羅威。
“你們膽敢跟在我後面暗算?活膩了?”姬玄華虎目怒張,威風凜凜。
“不……不是的。”至尊刀惶然否認,這位蘇州的地頭龍,在姬玄華面前,早已變成毛毛蟲:“我們想……”
“想在我背上捅一刀?”
“姬老弟,我……我怎敢?”至尊刀委委屈屈低聲下氣:“我們急於進食,填飽肚子再趕到虎丘。這兩天踩探旱天雷的蹤跡,累都累死了,哪有工夫再留意你們的舉動?何必……”
“你們還能探出旱天雷的蹤跡?我看你們一定閒得無聊。”
“織造署拼命煎逼,我們能不拼命察探嗎?”至尊刀訴起苦來:“天老爺!誰也沒見過旱天雷的真面目,怎麼查?”
“我最倒黴。”一劍魂飛垂頭喪氣詛喪已極:“我是唯一見過……不,還有他。”手指向至尊刀身後那位大漢:“我們是見過旱天雷真面目的人,以往誰也不相信咱們的話,現在信了,逼咱們晝夜奔忙窮找。他孃的混帳主意!旱天雷恐怕已經遠出千里外了,就算我認識,在蘇州附近還能找得到他的腳毛嗎?”
“你又不是狗,哪能找得到他遺脫下來的腳毛?”姬玄華嘲弄地說:“你們真的不是想暗算我?”
“我怕你,老弟。”至尊刀的苦瓜臉委實難看:“你在東我一定往西走……”
“那你還不走?”
“咱們走,咱們走……”
三人扭頭急急離去,如避瘟疫。
巡撫署的走狗,忙了個人仰馬翻,生祠被劫,損失的金珠寶貝全是毛巡撫的,東廠走狗寄放的珍寶,已在前一個更次搬走了,走狗們焦頭爛額,已經無法再替東廠專使對付姬玄華與費文裕。
生死一筆暗中慶幸,反正他毫無損失,死了幾個留守的小番子,算不了一回事,也就不便再逼迫飛天豹子賣命,不能再從巡撫署的走狗獲得訊息了。
其實,有關姬玄華的動靜訊息,不需從飛天豹子處取得,姬玄華的活動是半公開性的。飛天豹子所供給的主要訊息,幾乎全是有關五嶽狂客一群人的動靜,對生死一筆沒有多少用處。
在生死一筆眼中,這群俠義英雄僅是癬疥之疾,起不了多少作用,不值得分心對付。他卻不知,五嶽狂客一群人,獲得蘇州地方人士的暗中支援,不但供給姬玄華有價值的訊息,也派人協助姬玄華費文裕行動。可以說,五嶽狂客才是他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