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傷天差地別,但這還並沒有結束。彼此間的視線被硝煙遮擋,明軍並不知道殺傷效果如何,依舊在按部就班的調整火器隊繼續射擊,第一排射擊完畢,第二排上前,第三排跟進,第一排退到最後,射擊再度開始。
如此這般,周而復始,比之明軍的重型扎甲,清軍的布面甲號稱防彈,但是面對斑鳩腳銃和魯密銃的射擊卻全無用處。
三次射擊完畢,斑鳩腳銃的裝填還沒有完成,只有魯密銃開火射擊,覆蓋率一下子降了下來,殺傷更是降下了大半,但清軍這邊的前兩排卻已經空無一人,就連第三排也變得如狼牙狗啃一般。唯有盾車的後面,清軍的死傷要遠少於那些沒有能夠得到掩護的區域,在平整的戰陣上顯得分外的突兀。
明軍射擊的同時,清軍的步弓手也沒有停下。但是這第一輪的三段擊過後,步弓手的還擊已然變得零零星星了起來,不光是射手大量被明軍射殺,跟重要的是士氣陡然下降。
己方的殺傷對敵軍沒有太好的效果,敵方的攻擊卻在大肆殺傷著己方計程車卒,雙方的武器裝備差距過大,這樣的交換比,清軍計程車氣登時便一落千丈,原本還沉浸在勝利後的巨額功賞及屠城獎勵的幻夢之中的北方綠營在發現這一戰並非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取勝後,頓時便不負剛剛的那般武勇。
濟爾哈朗拿著望遠鏡,嘴角不住的抽動。雙方的武器裝備差距過大,這還沒有進入到肉搏戰階段,清軍計程車氣就已經出現了較大幅度的下降。雖然在剛剛的交鋒中受創巨大的都是些綠營兵,八旗軍依舊保持著完好無損的狀態,但是這樣下去,明軍的戰陣無法撼動,很快就會變成明軍驅趕綠營潰兵反捲陣後的八旗軍了。
「全軍進攻!」
命令下達,濟爾哈朗的帥旗前進,戰鼓敲響的瞬間,濟爾哈朗喚來了在他身邊待命多時的一個滿洲八旗的高階軍官,僅僅是指了指明軍右翼的方向。
管效忠知道,這個高階軍官是順治信重的大臣,此前並沒有參與過什麼軍務,但是派到濟爾哈朗身邊,卻很是得濟爾哈朗的重用。對於這個幾乎等同於監軍的高官的重用,管效忠可以感覺得到,這並非是向順治示好,而是濟爾哈朗確實對此人的能力有信心。而為了此戰,濟爾哈朗更是把他的殺手鐧交給了這個軍官。
「圖海,就是那裡,從那裡開始。」
這個名為馬佳·圖海的軍官領命而去,帶走了濟爾哈朗專門用從鄭成功那裡繳獲的鐵人軍的鎧甲所裝備起來的巴喇牙兵。
清軍大軍經過了重新的整隊過後,緩緩向前推進,而明軍也沒有繼續射擊,而是再度將火器隊退回到方陣之中,因為清軍此前出動的騎兵已然抵近到明軍的兩翼。
明軍的左翼由於距離高淳縣不遠,騎兵有北而來,展開不便。而明軍的右翼,最邊緣是四明師的南塘營,這是江浙明軍資格最老的營頭,陳文起家的營頭。此番作戰,明軍騎兵依舊在數量上處於劣勢,所以陳文特別安排了這個最有戰鬥力的營頭確保右翼的高枕無憂。
大隊的清軍騎兵呼嘯而來,捲起了大片的煙塵,這些清軍騎兵從甲冑上石大牛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左翼的綠營騎兵,而是清一色的八旗軍。
和其他袍澤不同,他這個拖了老南塘營後腿的前火兵始終在南塘營的旗下作戰,步步升遷,但是南塘營裡高職低配的現象太過普遍,他如今的軍階,只要過了講武學堂的考核,放在別的營頭已經有資格出任局總了,但是在南塘營裡卻依舊是還是個哨長。
對此,他並沒有絲毫的不滿,甚至還有些許的竊喜。並非是不用再去重新梳理人際關係,而是南塘營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意味著太多的東西,這是改變他命運的起點,也是改變了太多人命運的起點,無數的袍澤為之血染沙場,而他對自身的定位便是守護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