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咱們已經無兵可派了,右翼方面也行將崩潰,現在設法保住中軍和左翼,還有贏下這一戰的可能……」
「夠了,本王爺知道了。」
富綬的那支八旗軍與新軍的戰鬥力存在差距,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戰前排兵布陣的時候將他們放在右翼——那裡臨近渭水,騎兵不宜展開,無形的減少了那裡受到攻擊的力度。原以為讓富綬在右翼把住戰線,等待著新軍破敵即可,豈料那邊的八旗軍在西班牙方陣之下竟然如此不堪,現在也只有儘可能的拖到中軍和左翼擊潰當面對手方有取勝的希望。
命令下達,中軍的第三鎮和第四鎮開始放緩攻勢,那些鑽到長槍林下的火銃手們也有各有部分退了回來,收起腰刀,重新抄起了火銃。只是到了此時此刻,右翼的其他八旗軍已經被義勇五營壓得節節敗退,戰線都已經出現了彎曲,差的只是崩斷的那一瞬間。
戰場北段的戰局已經到了如此局面,不斷的前進、直刺、在前進的關寧軍在此間意氣風發,但是在戰場的中段和南端卻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中段還好,忠勇五營這樣的老營頭坐鎮於此,吳三桂的軍陣以步兵作為核心,斷不可能容著清軍實現中路突破。但是在南段,仁勇五營配上部分孝勇營畢竟組建時間太短,此時此刻,面對鰲拜的兇猛攻勢卻同樣是到了崩潰的零界點。
長矛對刺,新軍訓練將近兩年,對於這種兵器早已是練得如同他們此前用過的刀盾、長槍那般得心應手。相較之下,關寧軍的這些營頭剛剛就是倉促迎敵,陣型都還沒有恢復,被動捱打之下,即便是對刺往往也是要同時面對兩三根長矛,傷亡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面。
不斷的有長矛手被新軍捅死在原地,如此密集的陣型,後面的長矛手往往還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做好戰術動作就已經迎來了正面或是側面的攻擊。
從天空中俯視而下,就彷彿是一張張小型的多米諾骨牌被不斷的推倒。很快,隨著傷亡的加劇,後排的關寧軍也再也抑制不住對於死亡的恐懼,由無數張小型骨牌所組成的巨型骨牌也轉瞬間就被新軍的長矛推倒,繼而帶動著更多的方陣崩潰。
「敗了!」
倉皇的尖叫在戰場的最南端響起,大軍崩潰如山巒倒塌一般勢不可擋,受到震動的不只是臨近的西班牙方陣,就連那些正在與八旗騎兵鏖戰的關寧鐵騎也在輕微的波動之後開始土崩瓦解。
新軍的騎兵在持續攻擊那些尚未來得及逃竄的關寧鐵騎的同時,也分出了部分騎兵配合新軍的步兵開始驅逐潰兵,反捲更多的方陣。一個又一個的西班牙方陣在潰兵和新軍的夾擊之下宣告崩潰,化作更多的潰兵,吳三桂敗局已定,可是就在這時,戰場的最北端,義勇五營也完成了對八旗軍的擊潰,開始反捲新軍第五鎮的陣型。
轉瞬之間,第五鎮在潰兵和西班牙方陣的夾擊之下向著中軍方向節節潰退,大軍崩潰在兩軍的右翼同時上演,只是怎麼看都好像是吳三桂那邊要敗得更快一些,因為忠勇五營在獨立面對的新軍第三鎮和第四鎮時已然是隻能勉力支撐。而新軍這邊雖然陣型更為單薄,但是進攻的勢頭尚在,己方右翼的第五鎮此前也在竭力的進攻,等到第五鎮被反捲,當面的關寧軍配合進攻之時卻已經晚了對手片刻。
微小的時間差,新軍已然是有了更大的勝算,可是在戰場上,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勝算也有被那百分之一掀翻的可能,更別說是現在這般了。但是,當清軍右翼的潰兵開始抵近中軍,當他們面前的那一排排火銃手端平了魯密銃瞄準,當喝阻潰兵向偏離戰陣的方向未果,那一排排火銃齊聲發出了更加巨大而密集的喝阻聲之時,關寧軍的敗亡便成為了定局。
……
新軍為防止潰兵衝垮中軍,以火銃齊射促使潰兵轉向。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