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逃回了老巢,在巢穴中瑟瑟發抖,攻陷贛州之後,明軍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在確認了尚可喜撤軍後,陳文匆匆忙忙的帶著衛隊的騎隊返回南昌,而擲彈兵則踏上了行船前往贛西的袁州府。
陳文走後,明軍神塘、近衛及那半個鐵騎營由南塘營指揮侯國遠負責繼續南下,而安有福率領神塘營東進贛州東部的瑞金縣,在驅逐了守軍後更是繼續向東,攻陷了距離瑞金縣不過數十里的汀州府城,成為了第一個殺入福建的浙江明軍武將。
安有福收復汀州的第二天,剛剛接到命令,卻依舊不甘居於人後的平江伯張自盛也率領玉山營自建昌府攻入福建的邵武府。駐紮於此的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但見到是浙江明軍旗號,立刻率軍轉進延平府,結果卻在沙縣遭到了不明身份武裝的襲擊。是役,王之綱所部大敗,其人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得到訊息的鄭成功也趁勢收復了漳州府北部的龍巖、漳平、寧洋三縣,徹底將漳州府全境納入掌中。
在理論上,浙江明軍與福建明軍連成了一片,雖說並沒有達成聯合作戰的意向,但是給福建清軍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是難以形容,尤其是王之綱的失蹤更是給整個福建大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滿清福建文武朝不保夕,尋求著各條出路的同時,延平府大田縣外的一處荒棄的村子裡,兩支商隊正在進行著一場不可告人的交易。
這兩支商隊,一支南來,一支北往,人數相差無幾,但卻俱是刀劍傍身的壯漢,說是商隊,但在明眼人看來,卻更像是一群做無本買賣的匪人。
兩邊的頭目,自南而來的是個麵團團的富家翁,看那舉止做派,當是某個高官顯宦家的管家一流的人物;而北來的那個,卻是個年輕人,滿眼透著精明,可卻與其他夥計一般,腰桿子挺得筆直,宛如長槍矗地。
「張掌櫃,我家老爺已經準備好了貴東家要的貨物。不知……」
年輕人對那個管家的欲言又止很是不滿,皺著眉頭對他說道:「先驗貨,貨不對的話,說嘛也沒用。」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管家知道這年輕人背後的東家不好惹,也知道此間事關重大,頭上的汗也顧不得擦拭,連忙一個擺手,身後的夥計就抬上了兩個大箱子過來。擺好後,更是親自掏出了鑰匙,將箱子開啟。
箱子裡面,裝的不是什麼金銀綢緞,而是兩個大活人。若是兩個皮光柔嫩、千嬌百媚的小娘子也就罷了,卻是兩個被綁的如麻花一般的漢子。箱子一經開啟,裡面的汗臭、尿騷味撲面而來,以至那年輕人更是皺著眉頭捂住了口鼻。
「驗貨!」
話音方落,年輕人的身後便走出了幾條漢子,在那兩個箱子的嗚嗚聲中檢查了起來。片刻之後,檢查完畢,確認無誤,年輕人才向那管家點了點頭。而那管家在點頭哈腰的同時,也下意識的將額頭上的汗水擦了一把。
箱子重新封好,上鎖,年輕人繼而讓那管家屏退左右,與其說道:「暗語,問:禍害大清哪家強。答:李合肥、康南海。你可記清楚了?」
管家默唸了兩遍,雖說是不解其意,但卻還是死記硬背了下來。「記下了,記下了,小人這就派人給國,不,給貴東家送去。」
「這是你們的事情,既與我無關,那我就走了。」
說罷,那年輕人就帶著人馬離開了小村子,比之來時,也只是多了那麼兩個箱子而已。
商隊在離開村子後,很快就分作了兩隊人馬,各帶著一個箱子分別向南北兩個方向而去。往北走的那一路且不提,往南走的卻是那年輕人親自帶隊的,直到永寧衛中左千戶所的漳國公府才停了下來。
「張隊長此來可是你家國公有何吩咐?」
鄭成功口氣不善,張俊卻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