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自義亭鎮出發片刻後,清軍抵近觀察的哨騎就發現了明軍的大致動向,等到他們快馬加鞭將訊息傳了回去,位於孝順鎮左近的清軍主力也迅速集結人馬,向著明軍主力的方向前進,試圖一舉將明軍擊潰。
明軍的大致動向不斷傳遞到清軍主帥馬進寶的面前,而雙方的距離也在不斷的接近。明軍的兩個營齊頭並進,並非是他此前預料中的由南塘營作為主力佔據中部,而那個新營頭分配在兩翼。
雖說比起明軍,馬進寶總是能夠更快的得知對手的大致動向,不過隨著首戰擊潰提標營,又與今年臺州和金華的大亂有著間接或是直接的關係,陳文這個名字在浙江清軍將帥的圈子裡也算的上是個小有名氣的了。
馬進寶雖然一向驕橫,但是此戰之前他的鎮標營在陳文的暗算之下損失著實不小,除了他帶去台州的部隊,留守金華的部隊很多都被徹底打殘,一時之間很難恢復元氣。所以,此次作戰他還是打算利用騎兵上存在的優勢,以及督標營的力量去擊垮情報中陳文那個新建月餘的新營頭,再配合金衢嚴處四府的綠營兵合圍那支在浙江已經頗有些名氣的南塘營,從而消滅掉這支流竄至此的明軍的主力部隊。
如此一來,即便擊潰了明軍,最主要的破敵之功也勢必會由督標營取得,但是對於馬進寶而言,卻也只能如此了。
這些年馬進寶給陳錦、蕭啟元等人,乃至是那些他能夠掛上勾的滿清高層和朝臣的孝敬都是其他武將無法想像的。是故,金華大亂的事情靠著這些交情完全可以輕鬆的壓下去,但是此前兵進舟山,這不僅僅是東南清軍的頭等大事,更加為滿清的高層所矚目,他攝於後路可能被斷的可能沒有及時發兵,這約期不至的罪責可並不是那麼容易洗脫得了的。
所幸的是,這些年的財貨沒有白花,總督、巡撫甚至是巡按對他也一向是百般回護。此番陳錦任命他為南線清軍的主帥,無非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那麼他又何必把所有功勞全部攬在身上,平白的得罪那些陳錦的親信部將呢。
隨著兩軍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雙方哨騎之間的交戰越加的頻繁和激烈了起來,趁著這期間,馬進寶按照此前的計劃,與清軍各部的將帥們重新變更了陣型,以迎戰明軍。與此同時,由於距離逐步接近,清軍的大致動向也逐漸被明軍所洞察到。
得知清軍正在嚮明軍的方向前進,陳文立刻下令全軍作戰前的準備工作。隨著清軍各部將旗的位置為陳文所知曉,他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軍隊基本上還是要靠旗幟和金鼓來指揮作戰,弄清楚將旗的位置,基本上就能夠弄清楚對手列陣時各部的位置。
明軍的哨騎始終處於被壓制的狀態,所以清軍完全可以在動向沒有被明軍所瞭解前重新列陣。既然眼下清軍以督標營面對戰場北側的義烏營、以金衢嚴處四府綠營兵面對南塘營,那顯然是抱著用這些較弱的綠營兵牽制住作為主力存在的南塘營的同時,寄希望於督標營能夠率先壓垮義烏營這個裝備和編制上都無法得到完善的新兵營。
而且問題還不僅僅是那麼簡單,此地較孝順鎮於義亭鎮要近上很多,地勢平坦,有限的幾個高不過一兩丈的小丘和幾條淺淺的溪流也相距甚遠。
這樣的地形之下,陳文已經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大肆藉助天然或是人造的地形來牽住清軍的優勢騎兵了,唯有面對面的硬剛下去。
「馬進寶,你就如此相信督標營能夠趕在南塘營擊潰你之前壓垮我的新營頭嗎?」
此刻,從陳文的目光所及,清軍的主力還只是浮現於地平線的一片灰藍色的渲染,按照此前的訓練,趕在清軍進入戰場前進行一定量的調整也不非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像清軍這種由多支部隊組成的大軍,協調上本就不及盡皆由陳文這一個主帥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