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一處園子裡,無支祁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捂著頭痛得滿地打滾的軒轅王子,對一旁手足無措的侍女說道,“你剛才都看見了,我可沒對他動手。”
那侍女長得頗有姿色,她此刻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知道…我沒看清。”
無支祁惱道,“我剛才是在幫你,他抱著你不撒手,死皮賴臉地往你身上湊,我就是將他拉開罷了。哦,我明白了,莫非你倆是郎有情妾有意?怨不得你半推半就的,怪我多管閒事了。”
“大人,沒…沒有的事。”侍女急著辯解道,臉更紅了。
黎土兒一看這情形,頓時明白過來。她和紅蕪趕緊上前,兩人合力將袞兒鎮住,黎土兒熟練地掏出一面鏡子,放在袞兒面前。
袞兒睜眼看了看鏡子,可那鏡子今日像是失靈了一般,他看了半天疼痛竟沒有絲毫緩解。
他疼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將殿內的賓客都引了過來。
黎土兒盯著那高辛侍女,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侍女見是軒轅王后,嚇得跪了下來,說道,“奴婢在這園子想歇個片刻,不巧遇見了王子殿下,他想與我糾纏一番,這位大人正好經過,將他拉開,之後殿下就莫名這般了。”
黎土兒早已瞥見無支祁,多年來的怨恨一下子湧上心頭,“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怎麼,打不過軒轅,就要對軒轅王子下黑手?”
無支祁火冒三丈,“黑心巫婆,少潑髒水,是你這個不成器的王子見到個有點姿色的侍女就想非禮一二,我不過是將他拉開罷了,誰知他是漿糊做的,我半分靈力未使,他就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
黎土兒當然知道袞兒是怎麼回事,可情蠱發作,前幾次都是靠了鏡子,這一次鏡子卻不管用,她毫無辦法只得嫁禍給無支祁。
“這裡沒有他人,你有沒有動手你自己說了不算,你們洪江軍素來喜歡用下三濫的手段,指不定你給他下了什麼妖毒!”
無支祁氣的牙癢癢,汙衊他就算了,汙衊洪江軍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死巫婆,若論黑招,天下還有誰比得過你們兩口子!一個冥術大佬,一個巫蠱術傍身,連自己的師父都能毒殺,都是見不得人的陰損招術。你這兒子指不定就是被你自己下了蠱,這下蠱毒發作了。”
黎土兒氣的渾身發抖,可這是高辛宮,她就算帶著侍衛,也不敢在高辛宮動手,何況今天是高辛王姬和軒轅德琅的大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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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已帶著醫官趕到,細細檢查了袞兒,回道,“回軒轅王后,大王子殿下並沒受傷,也無中毒跡象。”
無支祁冷哼一聲。
黎土兒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袞兒疼的滿地打滾,王子形象蕩然無存。
葭雪和許由冷眼旁觀,她既口出惡語毫無愧意,他們又何必出手相助。
楚牧等醫官檢查再三,又小聲商議片刻,楚牧說道,“回王后,軒轅王子倒確像是蠱毒發作了。”
眾人大驚失色!大荒人人聞蠱色變,軒轅大王子也會中蠱?
“胡說八道!”黎土兒惱羞成怒。
“確實是蠱毒。”留堯的聲音傳來,“方才見王后用幻鏡想緩解他的疼痛,想必王子殿下中的是情蠱毒,只是殿下怕是已發作多次,幻鏡已失效。”
黎土兒面如死灰。
眾人瞠目結舌。情蠱毒是蠱毒之王,一旦種下便是無解,軒轅大王子身中情蠱毒,豈非…
無支祁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聲笑顯得格外刺耳。
黎土兒憤怒地剜了他一眼。
留堯走上前,對軒轅王后行了禮,“王后若信得過,不如讓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