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小孩二字,玉瑤心頭一緊,忙讓蓮香將人帶入府中。相柳定睛一看,竟是許府的侍女秋霜帶著神農璋琬的兒子留堯。再看那堯兒,一身女娃娃的裝扮,配著那清秀模樣,竟是和女娃娃一般無二。
六十多年前,神農璋琬在許府生下留堯後,老太太念她孩子太小,留她在許府多住了三年。三年後,璋琬本想帶著留堯去高辛和赤焱團聚,可她悄悄去了一趟高辛,差點被祝融的人抓住。加上赤焱在高辛過的並不如意,她只好打消了念頭。可長住許府並不妥當,於是許由幫她在留山附近的唐家莊找了家住處,她帶著留堯住了下來。老夫人看她無依無靠,將老家在唐家莊的秋霜派去住在她隔壁,平時有事也好照顧一二。
唐家莊地處偏僻,鮮有外人來。赤焱每年找機會去看孃兒倆幾次,送些生活費用。璋琬人勤快,在院子裡種些蔬果,平時做些織工活計,悉心教導堯兒,又有許府經常貼補著,就這樣,日子倒也過了下來。玉瑤期間去看過數回,倒覺得她比以往鮮活了不少。後來,祝融的人尋的沒那麼緊了,赤焱能回來的次數更多,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可如今堯兒突然來了鐘山,這讓玉瑤莫名緊張起來。
“堯兒!”她幾步衝上前,一把摟住留堯,“你娘呢?”
留堯略有些緊張,他第一次出遠門,眼前這個長的好看的姨雖去過他家數次,可這地方他頭一回來,旁邊那個冷冰冰的白衣叔叔看起來有些嚇人,可比許由叔叔兇多了。
“我娘說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辦,讓我不要擔心她,還讓秋霜姨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我還以為是什麼地方呢,原來是你家!”留堯雖緊張,但還是不緊不慢地把話說完。
秋霜趕緊說道,“受月茹姑娘所託,務必將小公子送至鐘山府。”
玉瑤站起身來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秋霜搖搖頭,“姑娘什麼都沒說。”
玉瑤還想再問,相柳開口試探道,“託付孩子之事責任重大,你是她什麼人?”
秋霜打量了一下相柳,不知為何眼前這人總讓她想起她們公子,只是月茹姑娘身份蹊蹺,她不想將許府牽扯進來,可若太敷衍又易被人識穿,只好回道,“不瞞二位,我是她的鄰居,平素常有往來,她出門辦事會把堯兒留給我幫著照看,孤兒寡母的,誰沒個難處呢。”
她這套說辭倒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相柳略略放下心來,可此事蹊蹺,少不得繼續試探道,“鄰居?當真是她託付你的?她可有說為何非要送至鐘山?”
秋霜見他十分謹慎,只好回道,“此事著實唐突,所以姑娘特意讓我將此物交給鐘山姑娘,說希望姑娘能看在故人情面上,收留小公子。”說完她遞給玉瑤一個木匣子。
玉瑤開啟一看,竟是一串香樟手串,中間那顆木珠上的丸字依稀可見,果然是璋琬妹妹。這手串還是她當年跟著爺爺在神農山識草木時,爺爺告訴她香樟木可驅蟲祛邪,是上等的良木。大概是樟字提醒了她,她心血來潮,便用香樟木做了兩串手串,一串留給自己,一串給了琬妹妹,希望自己和琬妹妹日後都能成為良木。為此,她特意在木珠串上刻了字,她嫌琬字麻煩,給琬妹妹的那串便只刻了個丸字。
她對著相柳肯定地點點頭。
相柳這才放下心來,頗為欣賞的看了一眼秋霜,果然是老太太信賴之人。
“莊子裡可是出了事?堯兒為何穿著女裝?”玉瑤著急地問道。
“我走時並未有事發生。只是路途遙遠,姑娘為了安全起見,才將堯兒扮成女娃娃。”秋霜趕緊解釋道。
這個解釋聽上去倒也合理。這些年她不止一次勸璋琬跟她去洪城住,璋琬始終不依,說洪城離她父親的封地太近,不想給她惹麻煩,可如今竟將堯兒託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