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小混蛋,莊主若在你手中有個萬一,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砍了你的腦袋替莊主報仇。”
紫凌垂眸看著離她脖子很近的劍,下意識退後一步,連忙說道:“憐兒姐姐說的極是。刀劍無眼,我本命薄,憐兒姐姐還是收起刀劍罷!”
芸憐兒冷叱道:“別和我油腔滑調,我不是莊主,不吃你那一套。”
“…。”紫凌心中嘆氣,八年前這小妞脾氣就古怪,沒想到八年過去了,這小妞脾氣還這樣,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紫凌視線落到芸憐兒腰間的羊脂白玉佩上,這玉佩是她當年給她的,這小妞至今還戴在身邊,說明她未忘了當年的小女孩。
若不是她染有眼疾時,這小妞對她照顧有加,她怎可能此時對芸憐兒處處謙讓?
只可惜,這小妞至今也未認出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看什麼看?”芸憐兒伸手捂住腰間的玉佩,怒眼對她:“還不進去好好伺候莊主?”
紫凌心中搖頭,輕聲嘆了口氣,在某小妞憤怒的眼神中走進小院。
還是一如當年,護宮清羽的很…。
小屋門前。
紫凌躊躇了一會兒,心中百味交雜,上次走的不曾回頭看他一眼,這次她倒主動上門了。
這算個什麼事?
算了,既然祈千策說珍惜眼前人會有心發現,或許宮清羽真的知道尉遲胤洛在哪裡,若不然,他又如何知道她和尉遲胤洛好上了?
推開房門,屋中傳來一股子鏽腥味。
紫凌掃了一眼屋內,看到宮清羽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地上吐了一灘血已經發黑,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她腳步加快走到床邊,單手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搖了幾下:“清羽,清羽,你醒醒。”
床上的男子未回答她,兩根藍色髮帶微亂的纏著發垂在枕頭旁,有此可見自從她走後,他就未出過屋子。
宮清羽薄唇如久旱的土地,乾枯的發白,足以看出這幾日他滴水未進。
紫凌心中一疼,眸色複雜,人半天不喝水就會覺得渴,一天不喝水就會有輕微的脫水症狀,他幾天未沾滴水,這不是想死麼?
小手探上他的額頭,一股涼意鑽入她的手心,紫凌嚇了一跳,他身上溫度怎麼會這麼低?
這還是人的溫度麼?
“清羽,清羽。”紫凌急的喚了他兩聲,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她心中開始不安。
手指微彎,朝他鼻息探去…
手指處,沒有一點風動,紫凌渾身似灌入涼水般的冷。
他的氣息…沒了?
她忽然按住心臟,似有一根鋼針刺在她心上,尖銳的疼,滴血的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小臉瞬間掉了一層顏色,蒼白似紙。
“不可能的…兩天前你還沒事兒,這才過了兩天而已,人不吃不喝能活一個星期呢,你又是神醫,怎麼可以兩天就沒氣了?也不怕外面人知道了以後笑話你?”為什麼眼睛這麼酸?好像裡面起了霧…
“清羽,別這樣,你起來,我們好好說話,好好談一談,你若不想我走,我便不走就是了…。”她小手伸入被子中握住他的大掌。
掌心,冰涼一片。
床上的男子依舊閉著眼睛,美如妖神的臉似一朵被冰封住的曇花。
似妖似仙的風華絕貌顯得那麼易碎。
有那麼一刻,紫凌把床上的男人看成了尉遲胤洛,他們實在太像了,像到讓她不能接受他沒有呼吸的事實。
不,這不是事實。
小手,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掌,紫凌閉上眼睛,淚水溢位眼角,如水晶珍珠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