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是說給方修和女帝聽。
這些傢伙不敢跟方修和女帝正面對抗,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表達意見。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乾國弱。
吳國強。
對這些糧商,只能安撫,不能懲治!
武明空聽著百官的議論,眼中浮現怒火。
這些狗東西,表面上看是大公無私,為朝廷考慮。
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利益。
那些吳國商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把糧食的價格翻個四倍!
他們的背後一定站著朝中的百官!
這三四倍的利益,不知道有多少流入了他們的口袋。
糧價高。
於這些百官沒有絲毫影響,反而能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苦的卻是大乾的百姓!
一念至此。
武明空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憤怒,準備開口反駁。
“太尉所言”
她剛開口,就聽見奉天殿內響起一道雷霆般的怒叱。
“太尉所言,狗屁不如!”
方修怒容滿面,聲音鏗鏘有力道:“依太尉所言,我大乾弱,便可以任人欺凌了?!”
“就連一群小小的糧商,不入流之輩,也能蹂躪我大乾的律法,踐踏我大乾的尊嚴,欺辱我大乾的百姓?!”
“既然如此,朝廷的存在還有何意義?朝堂諸公站在這裡還有何意義?”
“依本相看,以太尉的見識,與其在這裡高談闊論,不如回家養豬種地,還能節約一些糧食,造福百姓!”
“這也算是發揮太尉僅剩的一些價值了!”
太尉活了七八十年,何曾被人這般怒罵。
他瞪大雙眼,伸出手指著方修,被氣得聲音發抖,整個人都在發顫。
“你,你!”
“你什麼你!”
方修一點不給他留面子,臉上帶著譏諷之色道:“本相所言也不中聽,但句句也都是肺腑之言!”
“怎麼?這逆耳忠言,陛下聽得,本相聽得,朝堂諸公聽得,唯獨太尉聽不得?”
“伱,你!”
“我,我!”
太尉田潤雨畢竟位高權重,哪裡受過這種氣。
又是七八十歲的人了,怒火攻心之下,竟是感覺氣都喘不上來了。
乾枯的手臂,指著方修,顫顫巍巍,你我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修瞥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太尉身居高位,位居武官之首,不知民間疾苦,不識柴米油鹽,倒是人之常情。”
“只是!這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知卻還要高談闊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太尉方才說,用重典懲治吳國糧商,吳國糧商便會無利可圖。”
“殊不知數年前,我大乾之國情,與現在幾無區別,糧價卻和燕國相差無幾!”
“糧價之所以會漲到現在這般,根本原因乃是如太尉這般的人默許縱容!”
“懲治糧商,糧商不會無利可圖,無利可圖的只是如太尉這般的蛀蟲罷了!”
此話一出。
奉天殿一片寂靜!
文武百官皆是低著頭,一言不發,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這種本該被藏在陰暗處的腌臢事,會被方修擺到明面上。
此刻。
文武百官們想的不是反駁,而是明哲保身。
一個個沉默不語,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方相針對的人!
整個奉天殿。
唯獨龍椅上的明眸美人——女帝武明空眉目間綻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