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衙門,陰暗潮溼的地牢裡。
袁俊哲和十幾名糧商擠在同一個牢房裡,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舒坦的。
蚊蟲叮咬,加上刺鼻的惡臭。
讓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糧商苦不堪言。
一個個都是如喪考妣。
“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將我等放出去啊!”
“難不成那乾國丞相,還真打算斬了我等?”
此話一出。
十幾名糧商臉色都變得更加難看。
這位乾國丞相,他們以前就略有耳聞,行事毫無章法,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萬一真要砍了他們,可該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惶惶不安的時候。
吳商之首,袁俊哲又站出來了。
他環顧一週,神色淡然,緩緩道:“莫慌,這乾國丞相所念所想無非就是銀子和權勢。”
“將我等抓了,雖是讓他在乾國的權勢達到了頂峰,但若是更進一步,將我等處死,必定會引起我大吳朝廷的不滿!他沒這個膽子!”
旁邊有人道:“那他為何還要將我等關押在這裡?這都已經第三日了,按理說,如何懲治,也該有定論了吧?”
袁俊哲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這便是我方才說的第二點,銀子!”
“乾國丞相這種人,我行商幾十年,見得多了,他那點算盤,我一眼便知,無非是藉著此事想我等索賄罷了。”
“相信過不了幾天,那乾國丞相就會派人來地牢看望我等,到時候我等只要送上一些銀子,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裡。”
“袁公所言有理!”
“有袁公這話,我等就放心了。”
不少糧商聽了,都覺得袁俊哲說的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臉上皆是露出笑意。
畢竟這乾國丞相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在乾國行商多年,也是清楚得很。
無非是想要敲詐銀子,只要能從這裡出去,就當是餵狗了!
但是。
也有不少糧商卻不這麼想。
如果只是敲詐銀子,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搞得乾國上下人盡皆知?
這樣引人注目,還怎麼索賄?
而且。
就在三天前,這袁俊哲還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把糧食的價格稍微下降一些,給乾國丞相一些臺階下,這件事情就能不了了之。
結果呢?
但凡是聽信了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抓到了這地牢裡!
說的難聽一些,就是袁俊哲這般輕視那乾國丞相,才讓他們淪落到了這般境地!
袁俊哲聽著眾人的恭維,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彷彿這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就在此時。
地牢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鎖鏈的嘩嘩聲。
眾人下意識地看過去。
幾名青衣捕快手裡捧著各種酒菜,站在那裡,神色嚴肅。
眾人見到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麼,皆是心裡一涼。
唯獨袁俊哲眼眸一亮,自通道:“看見沒有?那為乾國丞相索賄的人來了!”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全都下意識地看向了他。
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誰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索賄!
而且還穿著捕快的衣服,手裡端著酒菜?
這特麼分明就是來給他們送斷頭飯來了啊!
“袁公,我怎麼瞧著,情況不太對啊。”
一名袁俊哲的狗腿子,嚥了咽吐沫,顫聲道。
袁俊哲眉頭一挑,不滿道:“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