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轉身離開。
秦興言又叫住了他。
“等會!”
管事轉頭看向秦興言,問道:“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秦興言想了想,道:“尋一張上好的白紙,請一位書法大家在上面寫上,方相贈書,貼在書架的上方。”
管事嘴角抽動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行禮道:
“小的明白了。”
秦興言擺擺手:
“去吧。”
“是,老爺。”
管事就要轉身離開。
秦興言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喊住了他。
“等會!”
管事前腳拌後腳,差一點沒摔出去,強忍著心中的鬱悶,道:“老爺請吩咐。”
秦興言看著他,問道:“二郎在做什麼?”
管事的道:“方才還在對著石頭髮呆,如今卻不知道了。”
秦興言在心裡嘆了口氣,點點頭,擺擺手。
“知道了,下去吧。”
這一次。
管事卻沒有動,在原地停留了三四息。
確定秦興言不會再喊他,方才行禮,轉身離開。
秦興言看著他的背影,又是一聲嘆息,邁著步子,走進了二兒子的庭院。
一進門,便看見一襲灰色長衫的秦正陽,正蹲在地上,盯著一塊石頭。
那眼神瞧著,竟是如痴呆一般,恍恍惚惚。
說實話。
秦興言只在路邊患了失魂症的乞丐那裡,見過這種眼神。
但他可以確信,自己的兒子沒有這樣的疾病。
於是。
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一團怒火。
“”
“這是自己的兒子,這是自己的兒子,不能打,不能打”
秦興言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抄起棍棒的念頭,走上前,問道:
“守陽又在悟道?”
秦守陽目光呆滯,望著石頭,好似沒聽見一般,沒有回話。
秦興言又是深吸一口氣,提高聲調,重複了一遍。
“二郎又在悟道?”
這下子,秦守陽終於是聽清了,抬眸看向秦興言,喚了一聲。
“爹。”
聽見這一聲爹。
秦興言一顆心瞬間軟了,原先憋在心裡,打了腹稿的嚴詞,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萬千話語,化作一聲嘆息。
“今日可吃飯了。”
秦守陽道:“還沒。”
盯著石頭,竟是連飯都不吃了
秦興言一顆心越發的冰涼,鼻子動了動,眉頭微微皺起,又問:“你這院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怎麼聞著有些臭烘烘的。”
秦守陽想了想,回答道:“應當是兒子的衣服。”
“”
秦興言先是一怔,隨即瞪大了雙眼,問道:
“你這身灰色長衫多久未曾漿洗了?”
秦守陽道:“半個多月?兒子記不清了。”
得到了這個答案。
秦興言只覺得腦子一陣發暈,有些恍惚,又問:“多久未曾沐浴?”
秦守陽道:“應當有一個月了。”
這下子。
秦興言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忍不住恍惚起來,喃喃自語道:“痴了,真是痴了”
“這可叫為父如何是好啊……”
說著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守陽,爹不逼你讀書了,也不逼你去國子監了,你想科舉便科舉,不想科舉便不科舉。”
“不要這樣好不好?”
“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