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諾里烏斯主教還在說著什麼,站在他身邊的伊馮娜和菲利普也一臉配合,至於周圍的其他貴族,臉上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這些人當中其實有一多半已經投入了教會的懷抱,只不過表面上不敢表露出來,維持著一種可笑的矜持。
西格蒙看了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夏洛特一眼,奇怪的是,他卻沒從夏洛特臉上看到任何吃驚和憤怒,略一思考,他便明白為什麼剛才夏洛特會對菲利普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攻擊性。
看樣子她早就透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教會冊封菲利普的身份。
對於夏洛特來說,菲利普的這個舉動幾乎等同於背叛了埃蘭王國,她是一個把埃蘭王國的繁榮統一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人,而現在,本應該支援她站在她身邊的親人,卻在這樣一個場合選擇背棄這個國家。
西格蒙沒說什麼,他悄悄的向後退去,慢慢的遠離人群,他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去看一看德雷塞爾公爵給自己的秘密指示。
“看樣子所謂的舞會只是個藉口。”他回想起昨天見面時公爵說的每一句話,檢視分析出一些什麼,但沒多久,西格蒙便不得不放棄這個做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想稱那位公爵、自己的便宜師傅為一句老陰逼,話說一半,事做一半,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是受誰影響?
嗯?
不對,等等。西格蒙突然想起,在記憶宮殿,路易斯似乎曾經提到過德雷塞爾公爵,只不過那時候的公爵還是個稚嫩的少年……
該不會德雷塞爾的這一套做事風格都是從另一個自己身上學來的吧?
想想還真有可能。
因為先知先覺,路易斯做事從來都是神神秘秘的,但每一次結果都向他預料的一樣,和這樣的人相處久了,行事作風很難不受到影響。
算了,轉了一圈還是我搞我自己。
見沒人注意,自己西格蒙便悄悄溜到了大廳的邊緣,就在這時諾里烏斯也結束了自己的演講,“這是個美好的夜晚,就不繼續打擾大家了,那麼現在,讓舞會正式開始吧!”
聽到他的話,站在外圍的貴族少女和青年們忍不住鼓掌歡呼起來,音樂聲響起,圍聚在一起的人們慢慢的向外擴散,將舞池圍成一個圓圈。
菲利普王子臉上洋溢著笑容,昂首闊步走了出來。
按照埃蘭的貴族禮儀,在這種場合,是需要宴會的主人首先跳完第一支舞之後,舞會才能夠正式開始。
菲利普是埃蘭的王子,他並沒有結婚,在往常,每當遇到類似的場合的時候,菲利普都會選擇邀請自己的姐姐夏洛特。
這在埃蘭的社交場合是被允許的,甚至很多時候,為了表示尊敬,像菲利普這樣身份的貴族青年會邀請自己的母親和他跳第一支舞。
但埃蘭的王后已經死去了很多年,而夏洛特又因為16歲時的過激言論,成為了社交場合的絕緣體,所以她自然成了菲利普最好的選擇。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菲利普邁著標準的步伐,優雅的來到夏洛特身前,微微行禮,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音樂漸起,圍觀的眾人準備好尖叫和掌聲。
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夏洛特只是站在原地,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美麗的女士,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臉上擠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菲利普王子詢問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你知道那個稱號的意義嗎?”夏洛特沒去理會菲利普伸出來的右手,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問道。
就在這時,音樂聲突然變大,圍觀的人向後退去,讓音樂遮蓋住兩人之間的交談。
“夏洛特,現在不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