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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陸錚笑道:“隨便看看,隨便聊聊。”

到現在為止公安幹警也未能真正確定兇案現場,只能根據李衛軍的口供,認定他將遇害者挾持至他的居所施以殺害。

不過現今在廣寧縣城,唯一的一輛私家車也掛在了商業局名下,去年流動人口也不是很多,根據三名受害人日常生活圈子,可以排除她們被兇犯挾持到鄉下殺害,兇案現場肯定就在圈定的區域內,而這就令陸錚不得不想到一個問題,殺人碎屍時產生的大量血液怎麼處理?

在圈定區域的各單位家屬院、家屬樓,多是早期建築,幾戶人家共用廚衛,所以,兇犯能利用下水道排汙血的空間有限,而且,極容易被人發覺。如果李衛軍真的是兇手,倒是可以解釋這個疑點,他是食品公司的屠夫,經常帶些血糊糊的豬內臟回家處理,就算他把切碎的人肉混在期間都沒人會注意。

但如果李衛軍不是兇手呢?那麼鍋爐房也是可以完美實施犯罪的現場之一,濺在煤堆上的血漬很不顯眼,而且,很快就可以被燒掉。當然,如果鍋爐房是兇案現場,那麼,還要滿足一個條件,就是這個鍋爐房處於半封閉狀態,很少有旁人進出。

陸錚略有些奇怪的問老工人:“冬天的時候,我們來過這兒,沒看到你們大院的煙囪冒煙呢?”

“冬天?冬天俺們冰棒廠停產,廠裡的冷庫給外單位存別的東西,鍋爐房就不燒了。”老工人說著話,回身去添煤,他用鐵鉗鉤開爐蓋的一瞬,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嘭”,爐蓋被合上,鍋爐房內也不知道怎麼飄起了很多灰塵。

侯建軍被這一冷一熱難受的夠嗆,拍打著身上的土,罵咧咧道:“孃的,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這可就有點罵人了,老工人好脾氣,也不吱聲,但陸錚還是敏銳的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憤怒。

陸錚笑著說:“師傅,平時鍋爐房很少來人吧?”

老工人眼裡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接著,他悶下頭去扒拉煤塊,隨口說著:“也不是,總有人來。”他很細心,把外圍的煤塊撥弄的整整齊齊,甚至不允許豆腐渣似的小小煤塊散落在煤堆外。

看著他的動作,陸錚眼神微微一凝。這是強迫症的一種表現,這類人精神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當然,並不能將其等同為精神病。

出了冰棒廠,杜小虎有些不滿侯建軍剛剛令人難堪的話,說:“老大爺敬業,在最艱苦的崗位發光發熱,政委,這是不是您常說的愛崗敬業?”

陸錚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著這位姓王的老師傅,春節前,專案組挨家挨戶搜查這片區域時,鍋爐房是歇火期,所以,在他將懷疑的目光轉向鍋爐工時,並沒有留意到這座鍋爐房,而現在,鍋爐房和王師傅很突兀的進入了他的視野,令很多以前的案情分析產生了變化。

三名遇害人都是在去年夏天和秋初季節遇害,換句話說,正是這個鍋爐房正常運轉時。

今天王師傅的表現也很奇怪,明明剛剛三人待了兩個多小時,旁人人影也看不到一個,他偏偏說鍋爐房總有人過來。

當然,也許王師傅只是因為自尊心,尤其是聽到侯建軍那句無意中傷害人的話後,他因為自尊心,便撒謊說很多人會來他的鍋爐房,以表示“這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這種微妙的心態,是陸錚兩世為人閱遍人間百態後的感悟,若是重生以前,陸錚是怎麼也體會不到的。

但如果不是自尊心作祟呢?王師傅,是很有便利條件將鍋爐房變成他的犯罪天堂的,鍋爐房雜物太多了,藏個把屍體都不是問題,到了晚上肢解運出更輕而易舉。

而且,王師傅,也好似有著某種精神困擾。

陸錚想著,對侯建軍道:“建軍,回頭你幫我洗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