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微微一笑:“不瞞劉師兄,這回我來這武昌城,就是要打探這些貪官汙吏的虛實,然後去舉報他們的。上次我們在洞庭劫了那姓商的貪官一趟,就讓他丟了官,這回咱們好好查清劉東林和何書全的賬本,向上一呈,就能治他們的罪了。”
劉雲起不滿地勾了勾嘴角:“師妹,要是依我說啊,這些狗官一個個都是死有餘辜,跟他們客氣做什麼,咱們綠林好漢,要的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爽快,一刀一個宰了,不就是一了百了嘛,要知道官官相護,這些人都是嚴嵩的黨羽,就是我們有了他們的罪狀,又能交給誰呢?”
屈綵鳳笑著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狼:“不瞞劉師兄,這位兄弟是皇上派來的密使,專門來查貪官的,現在他是微服巡訪,只要查到了證據,這位兄弟一定可以幫我們把這些貪官給繩之以法的。”
劉雲起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狼,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他壓低了聲音:“這也是個官兒,可靠嗎?”
屈綵鳳的眼中光芒一閃:“劉師兄,如果不是絕對可靠的人。我也不會帶到這裡,這次這位大人是特地來暗訪的,根本不象其他那些官官相護的官員那樣只是走個過場,劉東林和何書全的罪證如果確實的話,他一定會轉交給皇帝,讓他按國法處理這兩個狗官的。只是,我需要他們詳細索賄受賄的那個賬本。”
劉雲起的臉上現出一絲難色:“這個嘛。是比較棘手的事,據我打探的情況,這兩個狗官的確把這幾年在湖廣省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做成了賬冊。但這個賬冊跟上次的那個商巡撫不一樣,商巡撫是個人保管賬本,所以我們很容易就能查到,而這兩個狗官找了高手來護衛。所以事情就變得很麻煩。”
屈綵鳳的眼中殺機一現:“什麼高手?”
劉雲起低聲道:“是日月教的高手。這兩個傢伙還有兩個月就要卸任回京了,所以日月教這次派了左右兩大護法上官武與司徒嬌,還有冷教主的兩個親傳徒弟林振翼和傅見智,他們帶了三十多名日月教的高手,天天在劉雲起的院子裡看著,就是守著那本賬冊。”
屈綵鳳點了點頭:“劉師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幫助。這件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劉雲起正色道:“師妹,需要我調集人手幫忙嗎?”
屈綵鳳搖了搖頭:“不。現在跟日月教不能正面起了衝突,此事只可智取,不能力敵,我會想別的辦法,如果要用到你的幫助,我會通知你的。”
劉雲了點頭,回頭看了天狼一眼,匆匆而出,他的輕功很好,走路悄無聲息,一陣風似地就沒了身影。
天狼看著劉雲起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一些,想不到魔教竟然出動了兩大護法加上兩大弟子來守著這兩個貪官。”
屈綵鳳輕移蓮步,走了過來,微微一笑:“可能是上次嚴世藩在蒙古大營裡露了面,他知道陸炳不會原諒他的賣國,也許會開始暗中找他的麻煩,於是就密令各處的黨羽,小心看守各自的贓款贓物,免得落下什麼把柄。”
天狼笑了起來:“不錯,以前聽陸炳說過,嚴黨成員都要留一份在各自任上行賄受賄多少的賬冊,最後交給嚴氏父子的,別的官員自己建這種賬冊是為了給自己算清楚賬,嚴黨對手下成員的控制得很厲害,要清楚手下黨羽們在任上撈了多少,又向自己孝敬了多少,而且有這東西,可以控制手下黨羽,使其不至於叛離。”
“現在嚴嵩父子開始有點失勢了,這種情況下他們一方面在朝堂上開始低調,一方面開始更緊地抓住手下的黨徒們,上次嚴嵩殺了丁汝夔,這一舉動會讓手下不少人都有退路,若是不抓住他們的把柄,那就有樹倒猢猻散的風險。”
屈綵鳳對朝堂之事知之不多,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何不讓這些人現在就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