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從寧波過來的,為了迷惑倭寇,也都是分散行動,有人在碼頭扮成苦力,有人在泉州港內扮成水手,還有些與泉州的本地駐軍秘密互換,由於戚將軍嚴密監控了泉州城,所以他來泉州的訊息,沒有走露半點風聲,倭寇還以為他在浙江招兵呢,這才敢大膽進犯興化府。”
展慕白冷笑道:“就算那七百萬兩銀子是假的,可是這興化城的全城數萬父老鄉親也是假的不成?現在已經不知有多少百姓死在了倭寇的屠刀之下,而興化城也毀於兵火之中,李滄行,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展慕白,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的假仁假義吧,慈不將兵,義不行賈,如果我要保護每個沿海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那結果就是疲於奔命,倭寇在海上來去自如。速度遠遠快過我們在陸地的奔走,最後的結果就是哪裡也保護不了。還消滅不了倭寇,這十幾年來。東南一帶不就是如此嗎?”
展慕白一時語塞,可見痴大師卻是白眉一皺:“李將軍,可是興化畢竟是一個府城,大明還從沒有被倭寇攻陷過府城的紀錄,而且城中有兩萬多父老,倭寇兇殘,所過之處殺人如麻,現在的興化城只怕已經被血洗了,這樣真的好嗎?”
李滄行的臉色變得無比地堅毅:“興化只不過一府一地罷了。與整個東南沿海數百萬的生靈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如果能有更好的法子誘倭寇深入,我和戚將軍也不會出此無奈之舉,實不相瞞,這個計劃也不是我李滄行定的,而是一年多前,浙直總督胡宗憲胡大人親自籌劃好的,這一年多來我們從浙江到福建的一系列作戰。都是嚴格地按照這個計劃執行,現在已經是最後一步了,如果這次成功,那就能全殲倭寇。東南持續了二十多年的倭亂,將不復存在。”
智嗔的面色變得非常凝重:“李將軍,你們在浙江打得不是很好嗎?並沒有丟失城池。就幾乎全殲了攻擊台州的倭寇,這回為什麼就一定要失掉興化呢?就不能在城中設下伏兵。裡應外合嗎?”
李滄行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福建的情況和浙江不一樣。浙江的台州雖是重鎮,但是被戚家軍經營多年,本地百姓忠誠而可靠,而且被倭寇洗劫多年,對其恨之入骨,是以幾乎無人給倭寇通風報信,倭寇也是自以為是,分兵襲擊各處,被我們利用時間差,各個擊破,才有了台州大捷,但即使如此,還是有一大股倭寇逃掉了,這就是這次福建的倭寇首領毛海峰。”
“福建的情況和浙江還不一樣,這裡的民心更向著倭寇,因為以前的那個海賊陳思盼為人很狡猾,打劫沿海城鎮也是有選擇性的,跟他關係好,給他通風報信的鎮子,他往往不打,甚至還會分一些搶來的贓物,以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是以在福建各地,倭寇的內奸極多,象興化這種深入內地的府城,有什麼訊息倭寇也是馬上知道,所以浙江的那套打法,學不來的,如果真的在城裡伏兵,那倭寇一定會知道,根本不可能來自投羅網了。”
見痴大師長嘆一聲:“怪不得我們的僧兵以前給倭寇多次伏擊,老衲也一直很奇怪,怎麼這些海賊比咱們久居此地的本地人還熟悉地形,原來是因為有內奸給他們通風報信啊,這些該死的內賊,佛祖也不會寬恕他們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正因如此,我們只能犧牲一城之民,來換取整個倭寇大軍的自投羅網,這就是我們這次的計劃,現在賊人已經上勾,他們還想繼續設下埋伏,伏擊南少林的僧兵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反殺這些埋伏的倭寇。”
公孫豪點了點頭:“李將軍,你的意思是,那些倭賊在一線谷的兩側山頭埋伏,咱們這就包抄過去,從背後登上這兩側的山頭,把他們的伏兵全部消滅嗎?”
李滄行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一來,雖然可以消滅這一線谷的伏兵,但也充其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