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乘涼?”楊博士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道:“你這貧嘴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話題一轉開,氣氛輕鬆下來,鬼魂陳那邊寂靜無聲,只聽的到紙筆親密接觸的聲音,我們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拿了些吃的進食,吃飽喝足無事可做,便躺在岩石上,頭枕著雙手,覺得一陣疲憊。
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理的疲憊,我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安心的睡過一覺了,意識模糊間,我彷彿回到了2012年年初,火車在雪原上行駛,通往回家的路。
那時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回家的行程,會給我的未來帶來如此大的改變。
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奇妙,有時候,你覺得命運這東西完全不可信,不存在;但多年以後,再回頭一想,卻發現一切就好像一條鐵軌,無論你怎麼翻山越嶺,決定路線的,永遠是施工的人。
想著想著,我睡了過去,或許是由於壓力很大,睡的時間並不久,我醒過來時,鬼魂陳還在埋頭苦幹,我本想給他拿一些食物過去,但又不敢打擾,最後心想餓一頓又餓不死,這種煽情的事情,我還是不要乾了。
大齙牙睡的到挺熟的,楊博士也在睡覺,睡的不安穩,一直動來動去,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四個人,就只剩下風的聲音。查理老頭那幫人現在在哪裡,境況如何,我完全不知道,或許,或許他們已經被黑影給暗算了。
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麼怪異的生物,最可怕的是人。我牢記著黑影的話,腦海裡回想起了大齙牙刺殺楊博士那一幕,雖然那時候,很可能是我和楊博士被某種力量引導,但也有可能是大齙牙受到了那種力量的引導,在這裡,甚至連自己都是不可信的。
這種感覺很糟糕,我的煙早就抽光了,坐在原地,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腦海裡轉了很多念頭,神智失常的大伯、消失的孫二,無法預料的未來,無法挽回的過去,我頭一次發現自己是個這麼文藝的人,這就證明了一句話:人的文藝都是被逼出來的。
一個人坐在原地瞎琢磨,這種無聲無息的等待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畢竟鬼魂陳說過,他至少要一天左右的時間,一天是二十四個小時,而現在,才過了不到五個小時,我最後乾脆一個在岩石周圍瞎逛,逛著逛著,便到了接近風口的位置,將燈光往下一打,發現燈光同樣無法照下去。
怎麼會這樣?
我將探照燈收回來,光線離開風口後,就又可以傳播了,似乎吸光是因為風的原因。
可風和光的傳播之間能有什麼聯絡?
我正琢磨這這個問題,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恰好站在風口邊緣,被他拍的差點兒掉進風口裡,回頭一看,是大齙牙,於是壓低聲音罵道:“你小子是想謀財害命啊,人嚇人,嚇死人,有事兒?”
大齙牙摸了摸鼻子,噴著口水道:“看你小子在這兒鬼鬼祟祟,所以過來看看。”
鬼鬼祟祟?我有些不樂意,道:“你語文是哪個老師教的,不會有成語就不要亂用,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鬼鬼祟祟了?”
大齙牙說,既然不是鬼鬼祟祟,那你在這地方瞎轉悠什麼?我說我正在研究光與風之間的關係,大齙牙聞言嘲笑道:“得了吧,還研究……這很簡單,這是地熱風,光是直線傳播,地熱風裡含有的壓力會改變空氣振動頻率,導致光源分散,其實光還是存在,只是被分散的非常小,你看不出來而已。”
我一愣,雖然無法完全明白大齙牙的意思,但也聽出些眉目,不由有些疑狐,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一般情況下,這種問題都是楊博士比較在行,這大齙牙難不成也拿到了某某學位?
我問完,原本還挺得意的大齙牙,臉上的笑容一頓,隨後整個人的臉色就陰沉下來,目光晦澀的轉動幾下,喃喃道:“對啊,為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