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過,是人為弄出來的。”
王哥的分析,讓我和楊博士目瞪口呆。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什麼叫沉默是金,別看王哥平時挺沉默,但他卻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喜歡思考,也更加註重觀察,這條位於頂部的縫隙,足足十厘米高左右,但我和楊博士都只是一眼掃過,根本沒有去考慮過原因,現在經過王哥這樣一分析,我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既然大伯他們能透過,我們也一定行!
抱著這個念頭,我們開始了動工。
但我們人手有限,而楊博士是個女人,我是個傷員,戰鬥力實在不強,幹一會兒就要休息一會兒,時間便在挖掘通道的過程中流逝了。
這條通道有多長,我們一共搬運了多長時間,我也沒有去計算,只知道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搬搬停停,一共休息了十次,期間還有飢餓感,補充了一次食物,等到第十一次動工時,眼前終於豁然開朗,那一刻,我們三人都長長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吐盡,我的心頓時就緊了一下,因為我發現,在我們前方的地面上,有一灘血跡。
血跡範圍很大,而且是呈現出一種發射狀,顯然當時血是瞬間噴出來的。
這是誰的血?
緊接著,我們有了更驚人的發現,那就是周圍的牆壁,有明顯的子彈劃過的痕跡,地上還散佈者零散的彈殼,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槍戰。
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槍戰可以發生在任何地方,但在這個高約一米,寬也只有一米的狹小空間裡,有誰會開槍?
這樣的情況下開槍,不怕會誤傷嗎?
我看著地上的血跡,已經完全乾透,變成了暗紅色,一個人如果流失這麼多血,在眼前這種沒有任何輸血和消毒的醫療環境下,絕對會一命嗚呼。
難道說,是大伯等人和毛老五開戰了?
我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說實話,經過一連串高強度的勞動,我們三人的體力都已經到達極限,王哥雖然只有肩膀上一處傷口,經過包紮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為了照顧我和楊博士,一路上的裝備包等負重,都是由他攜帶,體力上非常吃力,此刻神情中也是難以掩飾的疲憊,現在突入其來的狀況,讓我們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我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2013年以前,我的日子過得雖然單調,但也算平順,作為一個太過於平凡的人,偶爾也會渴望有不平凡的時候,比如能英雄救美一次、能學好萊塢大片裡的主角那樣牛逼一次,但現在,我感覺自己確實挺像美國冒險片裡的主角,但這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
眼前的這灘血跡告訴我,發生了重大變故,必須要加快腳步,但我們的身心,此刻都已經極度疲倦,在這兩種強烈的衝突中,心裡壓力是極大的。
我現在很想念我的藥鋪,想念我那兩個不靠譜卻很漂亮的女店員,想念我的床,我的空調以及電腦,以前我是典型宅男,至少要在網上泡四個小時,自從出了這一系列的破事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去喜愛的論壇灌水了。
這才不過半年多的時間,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我再也不渴望當主角了,再也不可能轟轟烈烈了,我就想平平安安,困了有床睡,餓了有飯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累得想昏過去,現實卻逼的你往前走。
我不知道是我心理脆弱,還是其它什麼,也不知道楊博士和王哥現在是什麼心情,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很疲憊,急劇疲憊,我們都體會到了一種感覺:力不從心。
這種憂鬱不能持續太久,因為坐著憂鬱是無法解決問題的,現實在逼迫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灘血跡面前坐下去,因此大約五六分鐘後,王哥沉沉的出了口長氣,強打起精神,率先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