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站在門口,隱隱的感到一絲不祥。
阮安乾派來的馬車在第二天晚上很準時的出現在心梓居住的院落門前,心梓和琴兒上了馬車,祁淵也想跟上去,卻被趕車的下人攔住了。
“侯爺說了,只接公主和琴兒姑娘去,先生請留步。”
他面色一沉正想爭辯,車裡的卻傳來了心梓的聲音:“既然如此,有請祁大夫留下。”
祁淵聽她者般說,是不想讓自己跟隨了。他站在原地看著馬車走了許久方才進屋。
心梓本來以為會把她們帶回到原來居住的那個小破院子裡,誰知道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住後,有下人來將她們引向一個截然相反的路線。
她抓著琴兒的手,那名下人將她們帶到了東邊的比較正中的屋子前,把她們的行李接下,領她們進屋方才告退。
琴兒扶著心梓在床邊坐下,顛簸了一陣她有點喘。外面很快就有侍女進來送茶,她一入口方才知道是白開水,忍不住皺了皺眉,以為又是阮安乾來編排她們的。也就不客氣的喝了下去。
順過氣來她開始仔細的打量這間屋子,空空的幾乎沒什麼擺設,床上掛的是最普通的青紗帳,有點兒硬。屋角有一個軟榻,左面擺了一張桌子,幾把木椅。牆上掛著一副鎧甲,還有一把馬鞭。
她看見那鞭子,忽然渾身一僵,便開始止不住的抖起來。琴兒只當她冷,趕忙取了件衣服給她披上。心梓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是阮安乾的臥房。
阮安乾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下了馬他低聲問前來迎接的田管家:“公主她們安頓好了嗎?”
“回侯爺,已經安排好了。”
“恩,好了你先去歇了吧。”他說著便向玉芙院的方向走了過去,去看看她睡了沒有。
田管家看見他向那邊走了過去,一愣神馬上反應過來,跟上去道:“侯爺,您這是……”
“本侯去看看。”他腳步未停。
“這,侯爺,公主不在那邊,不是您叫人來傳了信叫老奴領她去您那兒嗎?”田管家發現事情不對勁,趕忙問道。
阮安乾猛的轉過身子:“你說什麼?誰叫你把人領我那兒去的?”
田管家一見他這神色便知不對,此時仔細一思量只好咬牙道:“侯爺,今天晚上您派人來叫過馬車之後,老夫人那邊也派了人過來說是您在她那兒,叫人將公主領到您的臥房去住。”
娘?這事……他低頭思量了一下,頓時透悟,自嘲的搖了搖頭。
田管家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要不趁著這會兒還沒歇下,老奴去叫人將公主請走?”
“不用了。”阮安乾打斷了他的話,“你去歇著吧,但是記住是本侯要將公主留下的,明白了嗎?”這倒好都想著管治起他來了。得想法子表明一下態度了。
田管家奉命而去,回到屋裡才想到,侯爺這是要……立威了。
那邊的阮老夫人和趙婉兒正在屋裡等著動靜,聽見有下人來報說阮安乾順水推舟的將人留下,她聽了臉色鐵青,到底是兒子大了,由不得娘了。
這邊的趙婉兒卻坐不住了:“娘,這,相公這……”
阮老夫人平靜下來道:“不過就是這兩天用得著罷了,你倒是急什麼?”
“可是,相公平時都不准我進他的臥房的……”他竟然沒把那個女人攆出去,想想她就覺得牙縫都癢癢。
阮老夫人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婉兒,這事兒啊是急不得的,等你生了長孫,到時候那女人就是再有身份也越不過你這道坎兒去,等過幾年君文玩膩了,還不是得扔到一邊兒。”她頓了頓惋惜道:“可惜你那頭胎沒保住……不過還年輕,可一定要把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