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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臉:“當然,世間又多了一份美好啊!”

沈清澤聽得糊里糊塗,皺眉道:“什麼?”幽芷卻不說了,只笑了笑道:“吃菜吧!這涼拌竹筍很好吃呢!”說著夾了一筷到沈清澤碗裡。沈清澤故意湊近,打趣道:“娘子的好意,為夫自然不能拂。”幽芷臉微微紅,胳膊肘推開他,瞪道:“你這人……怎麼盡是不正經!”

沈清澤最愛看幽芷假瞪嗔怒的表情,哈哈大笑,那笑聲自然引起好幾桌人的注目。

婚宴散場,沈清澤同幽芷是坐雪佛蘭來的,眼下何雲山卻還未到。五月的夜晚,夜風吹過來還是帶著些寒氣的。幽芷縮了縮脖子,將大衣領拉緊。沈清澤原本想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她,她卻執意不許。

道旁不知名的小花仰著臉綻放,只在路燈的渲染下露出點點色彩。

他們沒有在原地在等何雲山,而是慢慢地沿路向家走。沈清澤執著幽芷的手,一會兒忽然道:“芷兒,以後若是隻你一個人,不要去見林子鈞。要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他突如其來的話令她一頭霧水,不明白道:“為什麼?子鈞哥同我從小一塊長大,就似親哥哥一般……”沈清澤淡淡道:“你將他當哥哥,人家不一定將你作妹妹。”幽芷當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仍是執意道:“怎麼會?清澤,就算你不喜歡子鈞哥也不可以這麼說他。”

沈清澤卻輕輕笑起來,嘆口氣,攬住幽芷道:“唉……幸好你比較遲鈍。”

他用手來回磨蹭她的肩頭,她其實很喜歡他這麼做,讓她內心升騰出一種安定和溫暖。

而他方才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她當然已經拋之腦後,不再去想。

然而,剛剛走了一小段路,竟遇上了一個人——藤堂川井。幽芷自然是不識得他的,但沈清澤認識。

互相鞠躬行了個禮,藤堂川井客客氣氣地先言道:“沈先生同太太來此散步的麼?”

沈清澤的神情亦有所保留,禮貌地微笑道:“友人婚宴,路過此地。”

“是麼?”藤堂川井撣了撣和服,微微側頭,溫文爾雅:“寒舍就在前頭不遠處,不知沈先生和沈太太有沒有興趣去坐坐?”

沈清澤淡然而笑,拒絕道:“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改日,沈某再登門拜訪。”

“沈先生言重了。那麼,今天就先告辭了,沈先生,沈太太,再會。”說罷又是一次鞠躬,接著舉步離開。

暮色濃厚。

藤堂川井回到家的時候,陸曼正站在樹陰底下。

藤堂川井的院子裡倒是種了不少的罌粟花,開起來豔紅的一大片,隨風搖曳。而在這樣低垂的夜色中,倒獨有一番風味。陸曼這天穿了一件和服,上好的緞子,亮玫瑰紅的碎花印,還點綴地印著片片金縷絲羽毛繡。見到藤堂,她笑吟吟地迎上前道:“藤堂,院子裡的罌粟花開得可真熱鬧!”藤堂一把摟過她:“喜歡?”

陸曼偎過來,道:“當然喜歡。”他臉上少有的淡淡笑意,道:“罌粟花可是有毒的。”陸曼不以為意,笑得嬌豔:“有毒更好,我最愛的便是這豔得喧囂的紅。”

藤堂川井聞言手一揮,低頭望著陸曼道:“那麼,你定是喜歡彼岸花的了?”陸曼揚起臉:“彼岸花?這是何種花?”

藤堂川井放目遠望,慢慢道:“彼岸花,又叫做‘曼珠沙華’,出自梵語‘摩訶曼珠沙華’,相傳只開於黃泉。”

陸曼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又為何斷定我定是喜歡這花?”藤堂川井輕嘆了口氣,那樣輕,她都似乎不曾發覺:“黃泉之路唯一的花,花紅似火,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鋪成的地毯。”陸曼挑眉,他卻繼續說道:“一到秋季,便綻放出妖異濃豔得近似紅黑色的花朵,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

陸曼“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