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童宣又一一叮囑了小寒等幾個夥計,這才放下心來。
林媛笑道,“越來越有東家的樣子了。”
一時蓮淨帶著重玲自山河村趕到,李靜自遞運所調出的快船也已備好,童宣心情極是雀躍,催道,“啟程了,啟程了,我來拿行禮。”
重玲意欲隨行,蓮淨擺手道,“你就留在何處是他鄉吧,小童一走,飯館指不定出什麼亂子,需有個老成的人壓住陣腳。”
重玲低眉道,“是。”
林媛見蓮淨不帶隨從,便對獬道,“你也留下吧,幫雪遼做做水臺上的事,若是客人多的話,廚房裡只她一個怕是忙不過來。”
獬不敢違命,“是。可是……”
林媛擺手,“不必多說。”
獬,“……”
三個人於是便出發了。
蓮淨拿一把團扇前面走,林媛執一把摺扇緊隨其後,這次雖是出遠門,林媛並未換男裝,依舊是一身居家衣裳,少婦打扮。
童宣走在最後面,背後一個大包袱,脖子上掛一個小包袱,兩手又各挽一箇中等個兒的包袱,因著青律城頗有些路程,一日來回太過倉促了些,又難得出門一趟,便準備在青律城多待些日子,所以多帶了些行禮。
“大小姐,媛媛,說起來,咱們仨還是第一次一起出門呢。”
包袱達人興高采烈地道。
蓮淨悠閒地搖著團扇,“可不是,只不過,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就不知道是幾個人了。”
造船這麼重大的事,弘光皇帝不可能不派親信前來督造,景元皇帝這張面孔,弘光皇帝的親信不可能認不出,你家媛媛要是好死不死撞上了這督造大人,只怕凶多吉少呢。
林媛曾久居高位,拿扇子的姿勢格外優雅端莊,雖然聽出蓮淨言外之音,卻故意道,“大小姐這般說,莫非此去是要學老子西出函谷關,從此隱蹤匿跡?”
那日向蓮淨說了身世,蓮淨的種種反應,林媛已猜出其身份,只是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尤其是不願當著童宣的面明說,因覺得童宣知道的越少越好。
蓮淨停住腳步,轉身看著林媛,一字一頓地道,“若是沒有小童跟著,還真是難說。”即便撞不到督造大人,我一個忍不住,隨便動動手指,你這小皇帝就一命歸西了。
林媛直視著蓮淨的眸心,卻看不透她心思,盤繞心間已久的疑問再次湧上心頭,若她真是那個人,為何不對自己動手?僅僅因為童兒麼?童兒到底哪裡令她如此看重?難道關於童兒尚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幾百戶工匠一起造船,想想那是何等的盛事……”沉浸在想象中的童宣,自顧自地念叨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兩人停住了腳步,直到撞上林媛的背,才摸了摸小臉,一頭霧水地道,“大小姐,媛媛,你們怎麼不走了?”
蓮淨換上一副笑臉,“飯館有雪遼呢,竹葉青庫存也足夠用,咱們這次有的是時間,何必那麼趕,走走歇歇最好,媛媛你說是不是?”
林媛微笑著頷首,“大小姐說的是。”
……出了飯館才走了幾步路,都還沒到碼頭就累了……
大小姐今年雖說氣色好了不少,身子到底還是弱的。
童宣想到這裡,連聲道,“對對,咱們慢慢走,不急。”
等到上了船,童宣將包袱放好,便扶蓮淨坐下,找到船上的灶房,燒了壺水,沏了一壺“空重秋影”,又自包袱裡拿出一包小點心,開啟了,放到蓮淨和林媛中間的桌子上。
下午才能到青律城,午飯是要在船上吃的,童宣在船上找到一張網,便跟船上的老船公一起到船頭撒網捕魚,準備中午燒魚吃。
船本不大,說是在船頭捕魚,其實離船倉並不遠,就在蓮淨和林媛眼皮底下,蓮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