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方才那無賴派了媒婆去提親,也多虧了姨娘叫我來,我才知曉了那人竟是想要如此的羞辱與我!”
李氏聞言皺起眉頭:“什麼提親。怎麼回事?”
顧婉音看了顧昌霏一眼,然後便將齊氏如何叫她出來面見媒婆,又如何當著她的面將媒婆訓斥一通說了。
李氏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等到她說完,便和顧昌宏對視了一眼。
顧昌宏也皺起了眉頭,看著齊氏挑了挑眉。
李氏便看了顧昌霏一眼,淡淡的開了口:“二弟,要嫂子說一句,你屋裡的人也未免太不像了一些。齊氏不過是個妾,如何能做的了嫡小姐的主?還特特讓婉音出來見那媒婆。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咱們家雖說只是一般,可是哪裡是那樣的人想見就能見?再者,老夫人既然病了不能見客,她縱然有心出力,也該知曉個分寸。讓人知曉咱們家妾室做主,豈不是當咱們顧家沒人了?”
顧昌霏被說得一陣羞惱,卻又不敢反駁半句。仔細想想又覺得李氏的話也不無道理。當下便只忍了氣,一言不發。
李氏卻像是沒看見他的不快,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再說寺廟裡,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知道婉音屋裡進了賊人,又如何能大張旗鼓的衝進去?還帶著一幫的人!這是去捉姦的還是去看看情況的?”
顧昌霏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抬頭掃了一眼顧婉音,卻還是一言不發。
顧婉音低著頭,小聲道:“許是齊姨娘不懂得其中規矩罷。”
“婉音你就是跟你娘一樣好心,才總是被人欺負了還不自知!”李氏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不懂規矩?以前剛進門的時候,可是規矩得很!”
一言驚醒夢中人。李氏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將顧昌霏驚得一激靈。猶如醍醐灌頂般,竟是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想起齊氏當初進門時候的情形,又想起齊氏常在他耳邊勸慰的那些話語,又想起齊氏教導的兩個子女如何的規矩懂事。甚至想起老夫人以前誇獎齊氏很懂規矩。不像是出身低賤。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齊氏又不懂規矩了。私自做主待客。更甚至
顧昌霏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可是卻又不肯相信。
顧昌宏看著他那樣。最後到底是心軟了,當下放軟了語氣呵斥道:“不是我說你,二弟,你也該好好管管家裡的事情。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該替你的子女好好想想。琮瑞一天大似一天,他將來要走什麼路?是入仕還是入伍?還是在家中閒置?還有二丫頭三丫頭,為何這次偏偏二丫頭被針對?還不是她年紀輕輕便幫著母親管理家務被人妒忌?還有三丫頭,三丫頭如今到底要選哪一家?這些你可都想過?”
顧昌霏被質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辯解。這些事情,他的確都沒想過。他總覺得……
顧昌宏歇了一口氣,看著顧昌霏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嘆了一聲:“你總覺得母親還在,能幫著你管好家裡,是不是?可是你想想,母親一天天老了!你去看看母親現在的樣子!她原本該享清福的,可是卻不得不繼續辛苦!二弟啊二弟,你都不愧疚?還有二丫頭,小小年紀沒了母親,莉娘又是那樣一個性子,你自己說說,她能過得多好?二丫頭自己爭氣,也有能力,看著幫忙管家是威風了。可是實際呢?莉娘和齊氏都是她的庶母,是長輩!她能拿她們如何?而且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那些管事能服氣?若不是有老夫人壓著,只怕早就鬧翻了天!再比如今日,若換成是二弟妹還在,會不會平白讓二丫頭受了如此的羞辱?”
若換成羅氏還在,今日不用誰開口,那媒婆必定是連顧家的門都進不了的。更別說能親自見到顧婉音。羅氏縱然再好的性子,可也會護著自己的子女。